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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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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禮簡要将段懷容與杜榆之言複述。

秦獨隻聽到一半,眉目便舒展了許多,到最後甚至還多了如指掌的笑意:“段先生不過是在博取杜榆信任,不必當真。他最會逢場作戲,看不出很正常。”

段懷容的手段他最知道,若想讓人相信,那言語神态便都會滴水不漏。

他是親身經曆過的。

榮禮沒有那麼多主觀的情感,也便完全理智:“既然看不出,那侯爺怎知段先生與侯爺說的話是真是假。”

“究竟是與杜榆說着起兵入京城的段懷容是真,還是在北安軍軍營裡運籌帷幄段段先生是真?”

“又或者,不過都是段先生的逢場作戲。”

榮禮是真心在發問,他不想去惡意揣測,卻也難掩看不透的憂心。

幾番發問之下,秦獨陷入沉思。

他始終不覺得段懷容有什麼惡念,哪怕明目張膽的野心,也是建立在無人可比的宏大願景之上。

這樣一個人,不會堕入泥塵的。

劍指叛軍時是真的震怒,千裡調兵時也是真的智謀無雙。為民謀劃時的悲憫是真,甚至算計權勢時的野心和城府都是真…

秦獨越是回憶,越是笃定。

與其在那種種之中,挑出那一面才是真實的段懷容,不如認為那些都是真的。

隻是還沒有誰能将他這個人看得完整。

如果是這樣,是否可以相信段懷容與杜榆那一番話,也是真實的。

秦獨隻是稍稍思索,便長呼一口氣強制拉回自己的思緒。他不敢去想,也不知道該如何坦然面對。

正這時,段懷容一身素淨長衣自帳門進來,腳步輕輕。

秦獨當即示意榮禮不必再講。

榮禮會意退去。

“段先生辛苦了。”秦獨揚起笑意,即便故作不在意,可眉目間到底少了些潇灑爽朗。

段懷容會心一笑,從容落座在秦獨身旁,為自己斟了一杯水:“不過是好吃好喝的一頓,哪裡辛苦了。”

兩人見面,總是要打趣一番。

不過這次,秦獨目光格外深邃認真地将打量:“今日談得怎麼樣。”

段懷容一如既往的悠閑:“談得如何,榮禮應當已經同你講了吧。”

若是換做一般侍衛,大抵是聽見了也不敢主動往北安侯面前多說什麼。但是榮禮不一樣,他一定會同秦獨說。

無論何事,總是能被算計得絲毫不差。

秦獨已經不再驚訝,但多了些無可奈何。因為在這樣的算計裡,他連撒謊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杜榆會信麼?”他這一句,也是在問自己。

段懷容仿佛事不關己,笑道:“如果杜榆真信了,與我暗中聯絡勾結上,那我便能給此處的北安軍謀一條生路。”

“那你真的要與他裡應外合嗎?”秦獨目不轉睛地望着。

段懷容稍加思索:“若是能保西海州安定,透露些無關痛癢的消息也無妨。”

這算得上他的真實想法。

俗話說,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若想取得杜榆信任,必定要用朝廷的一些消息作為誘餌。

秦獨蹙起眉來,不知該如何回應。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在某一天,對身邊的人出賣朝廷信息與叛軍勾結放任不管。

從開起清晏樓作為秘密聯絡處,到現在明目張膽地與杜榆談起謀反。

這些時日以來,他明知道段懷容在做些事情,可他卻允許了,甚至刻意庇護。

因為段懷容總是在以百姓安定、局勢安穩甚至北安軍的安危為目的。

無論那些事手段如何,又是否有悖于朝廷。秦獨不得不承認,段懷容的一舉一動都會與他最想看到的結果不謀而合。

他分不清這是自己的選擇,還是走進了段懷容的設計。

總之,秦獨覺着自己正在慢慢打破着原則。

……

往後幾日,北安軍又清剿了周圍一些零散的山匪。這片荒蕪混亂了許久的土地,才堪堪得了一些安定。

端午愈近,段懷容想在回京前去一趟充陵城,與陳記糕點的嶺州義軍取得聯絡。

可是盤算許久,都沒找出暗中前往的法子。

既然不能暗中行事,那便隻能明目張膽了。

段懷容看着手裡的書,随口道:“由此往北二十裡有座充陵城,是近處唯一還有人煙的地方,我想去看看。”

一旁處理軍務的秦獨停了筆。

他清楚,段懷容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想去某個地方,這其中一定有隐情。

“你和杜榆約定了在那裡聯絡?”他故作不在意地詢問。

隻是低沉的語調早就暴露了他的憂心與不安。

他想如過往一樣,任由段懷容放手去做,可卻不得不開始在意段懷容到底要做什麼。

段懷容察覺不同以往的氣氛,知道自己觸碰到了秦獨的邊界。既然已經有所疑慮,那所有冠冕堂皇的謊言都不太奏效。

此刻,最好便是順水推船。

“你如果認為是,那便是。”他給出了一個很模糊的答案。

秦獨知道,在算計人心上,他不是段懷容的對手。所以這會兒也沒必要費盡心思去刨根問底,因為根本得不到真實的答案。

他有所懷疑,卻又不可遏制的相信,以至于此刻心中格外矛盾。

矛盾終究會屈服于感情,短暫的疑慮被長久的信任壓制。

“你去吧。”秦獨順從了自己的内心,卻感無力:“帶上得力的護衛。”

無論怎樣,他都對段懷容有着太強烈的情感,以至于會一次又一次選擇相信。

段懷容将人凝望了會兒,忽然感覺有陣陣心悸。

最初,他毫不在乎秦獨如何看他,是善是惡,是忠是奸都無所謂,更不在乎是否背棄了誰。

可現在,他竟在意起秦獨某一個不甚明朗的神色,擔心因打碎了那滿腔信任,而傷了一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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