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知期的一看就是有防備,隻說照片是網上偶然看到的,不是他拍的,就是覺得像吳夏,所以發給他看看。
最後那筆五萬是在十一月初的時候轉過去的,在那之後,吳夏再給他發消息就都沒回了,最近的一次,就是今天打了十多個語音電話,吳夏隻接了一個。
而未接來電裡則也有十幾個未接。
“我沒有錢了,上個星期找盛哥借的那六千塊錢是因為要還信用卡和網貸的分期,還有交房租,他前兩天約我見面的時候,我才知道他不止有照片,還有錄像。”吳夏一提到王知期就害怕地發抖:“我已經拿不出錢來了,他就讓我去……去找人……睡。”
越說到後面越艱難,特别是在喜歡的人面前。
吳夏用盡了自己的所有的自制力,才沒有直接逃跑。
他一直謹小慎微,從不傷人,去超市連免費品嘗的面包他都不會多吃一塊,吃了一定會買,就覺得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能要,他不知道這一切為什麼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從一開始,你就不應該給他錢。”淩盛有點想抽煙,他伸手摸了一下,發現身上沒帶煙,跟江琛在一起之後,他就很少抽煙了,總有點别的事情可以轉移注意力。
吳夏坐在那裡,瑞瑞不安地看向淩盛。
他很害怕會在那雙眼睛裡看到厭惡,失望這些神色,但淩盛都沒有,他隻是說:“你從現在開始,不要再給他錢了,這就是個無底洞,填不滿的。”
吳夏點點頭,但還是很不安:“可是……那些視頻怎麼辦?”
淩盛想了想,還沒說話,江琛就說道:“你最近公司的事情不是正忙嗎?你不用管了,我來給他解決。”
吳夏又看和江琛,江琛倒是很鎮定:“當然,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
吳夏是個特别沒脾氣的人,王知期也就是吃定了他這種性格,才敢在他身上得寸進尺。
他現在就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他已經沒有退路了,每個月的欠債他還要還,王知期就像一條盤在他身上的毒蛇,有人願意幫他,讓他怎麼都行。
“王知期知道你的住處?”淩盛問他。
剛才吳夏甯願在外面淋雨也不敢回去,估計就是家裡有人。
一提到這個名字,吳夏就緊張地縮起了肩膀,他點點頭:“我不能回去,他,他知道我住的地方,我去找個别的地方住就行。”
他現在身上根本就沒有錢,而且以他的性格,如果有能借住,能靠的住的朋友,也不至于這個點還需要在便利店外蹲着。
淩盛看了一下外面的大雨,猶豫了一瞬,說道:“你先在這裡住吧。”
吳夏和江琛同時看向他。
吳夏本來很激動的,但是一看到江琛,他臉上的期待立刻又縮了回去,隻能嗫嚅着問:“要不我還是……出去,我随便找個地方住就行。”
“你現在身上又沒有錢,現在下這麼大的雨,你去哪裡?”淩盛指了指次卧:“一會兒我把你把次卧收拾出來,你住次卧就行。”
江琛肯定不樂意了,兩個Gay住在一起,孤男寡男,還曾經有過一段,這怎麼看怎麼不是個事兒!
他相信淩盛不會亂來,但是他還沒大方到能接受到他和前男友同住一室!
而且這個案子聽着簡單,吳夏那個憨憨沒點心機,他還要幫他聯系律師,想辦法取證,這一拖下來起碼一個月,難不成他們要住在一起一個月嗎?
“我出錢給他去外面酒店開房間。”江琛擰着眉,雙手抱在胸前:“你一個人住習慣了,和别人一起住多不好,而且吳夏也不一定願意和你一起住。”
吳夏當然是樂意的,但明顯江琛不樂意。
“不用了,外面的酒店太貴了,我怎麼能再花你的錢,我出去,我随便找個地方住就行的。”吳夏連忙去拿裝衣服的袋子就要走。
吳夏本身就沒什麼朋友,更何況能讓他借住的朋友,淩盛了解他的性格,如果真的有地方住,會如實告訴他,而不是說“随便找個地方”這樣的話。
淩盛拉住了吳夏,再看那邊的江琛,明顯一幅“你敢讓他住試試”的表情。
他歎了口氣,吳夏的事是自己主動要幫他的,江琛不過是看在自己的份上才出手,他總不能因為别人而委屈自己的男朋友,于是說道:“小夏,你就住這吧,我有其它地方住。”
吳夏猶猶豫豫地看着他,淩盛朝江琛那邊看去,微擡了擡下巴:“我去小琛那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