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謹得知我和楊繁單獨在一起聊天,破門而入,老天啊,我這下可在公司徹底出名了。
“宋謹不是宋安林,他不會因為任何人放棄他的追求,他需要一個安穩的家庭,而這你們是最不能給他的,你讓他活在宋安林的陰影下,讓他代替宋安林向你贖罪,你欺騙自己這次肯定不會錯,你錯了,我既然能把他帶來,就能把他帶走,你們誰都不能約束他。”
我覺得這一刻我酷斃了,果然在中二的年齡裡做中二的事,就是特别爽,我對楊繁說了最後一句話,“你最好是去看看醫生,要不去念念心經吧,把寄托放在别人身上,一輩子都不會好過的。”
“蕪湖!”
我們逃了,我開着宋謹的車往城郊開去,我們經過了那個車禍的地方,肆無忌憚地飛馳在無人的馬路上,我和宋謹朝着空氣大喊,将胸腔裡堆積的愁思随着汽車的排氣管噴到空中。
常有人說天上的星星代表逝去的家人,我坐在石階上,指着北極星,“你哥哥會在哪顆星星上?”
“他成為地上的星星,在我們心中。”
“你很想他嗎?”
“其實那天,我幫那個姐姐在綁彩帶,我對她說阿姨不是很喜歡她,她笑着對我說,你如果非常喜歡一個人,這些都會過去的,而且阿姨隻是比我更喜歡你哥哥而已。”
宋謹記得那天他說,“她根本沒有生病,隻要哥哥不聽她的話,她就開始生病,跟我媽媽一樣。”
安林的女朋友無奈地笑了笑,“即使這樣,最後安林還是會有自己的生活,阿姨她會很快想通了。”
楊繁這輩子都沒有想通。
“後來,我在醫院看到了我的哥哥,他們不讓我們去看,因為要對屍體做修複,我不敢相信昨天還在跟我說笑的哥哥,今天就沒了氣息。”
我問他,“那個姐姐呢?”
“楊繁不讓她看,她消失了,帶着安林的筆記和照片,楊繁再也沒聯系上她。”
我在自己搭建的幕布上想象到這樣的畫面,宋謹扒在醫院的扶手上泣不成聲,所有人都堵在病房門口哭,一個生命消逝,維系他們感情的東西也開始崩塌。
有時候我會覺得生命是一個閃閃發光的鑽石,它在血裡會很漂亮。
他想回到過去,抓住生活中的美好,向每個不經意間釋放的惡意忏悔,而我想抛棄過去,把那個懦弱可欺的人遺忘在角落,我可以忘掉很多東西,就是忘不了劉倩責怪我的眼神,那玩意比刀還鋒利,割得我遍體鱗傷。
我不想陷入傷感的情緒,我必須用另一種強烈的感情把這些東西排擠出我的身體。
宋謹半攏着袖子,鎖骨上的痣要露不露,嘴唇紅紅的,十分誘人,我們準備離開,他去駕駛室的時候被我拉到後座。
我居心不良,坐在他身上把玩着領帶,“前幾天你玩開心了嗎?”
他眼神不善,不過任然縱容我從他的胸膛劃到腹部,我慢條斯理地解開他的扣子,微風從窗口灌入我的領口,我卻不急不躁地在他身上玩火。
男人喜歡給女人戴鍊子,女人也喜歡給男人戴鍊子,冰涼的鐵器貼在皮膚上,通過摩擦帶來的癢意,能把心裡那點欲望的詭計外化得一清二楚。
我把他的雙手反扣在他身後,“乖一點,你要是讓我玩得不痛快了,我就不理你了。”
于是那雙急于解脫的手停了下來,車内剩下他喘急的呼吸。
我伸手摸着他的臉,在嘴唇重重地按了兩下,沿着棱角分明的下颚劃過他的喉結,往下兩點,我感受到他不安分的聳動,帶有風情地笑了一聲,“忍不住了?”
我知道宋謹肯定忍不住了,但是沒辦法,我就要玩弄他,誰讓他那天這麼對我,我也隻有在他忍無可忍的時候才感到他這個人的真實性。
畢竟兩年前的我怎麼能想到,陪我一起做功課的好學生現在居然跟我一起做下流的事情。
我的頭發摩擦着他的下巴,我吐舌露出一個奸計得逞的笑容,可是我經驗還是不足,并沒有臆想中的遊刃有餘,反而有些吃力,把宋謹逼急了,連打死結的領帶都掙脫了,灼熱的呼吸馬上鑽進了我的嘴裡。
“等……等下!”我奮力推開他的手,躲避他的親昵。
“等什麼,等不了了。”
宋謹就像烤熟的魚的一樣,渾身都燙,他的手心扶着我肩膀的時候,我幾不可察地抖了抖,“不行。”
沒想到宋謹這個時候無辜的眼神眨了眨,流露出沒有吃到糖的委屈,着急得不行。
“叫姐姐。”
我感到他明顯不安分的手停了下來。
我是很記仇的,那天晚上他按着我叫了多少聲哥哥,他就得給我叫回來。
“快叫!不叫姐姐,不給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