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阿姨愣了一下，手不自然地摸着圍裙，“诶，不是，剛開始兩個孩子還小的時候是經常來往，有人甚至開玩笑說讓先生收妍妍當幹女兒好了，小謹和林妍關系當然很好啦，就是他們去宜市讀書後，就不怎麼往來了。”

“我的湯快熬好了，我去看看，歲歲你先坐一會兒。”

我不經意地問了她一句，“劉阿姨，你在這個家多久了？”

她拿着湯勺，做出了一個思考的表情，“有十年了吧，或許更久，先生夫人都對我很好啦，我以前是幼兒園的廚師，手藝還行，夫人就把我留在家裡了。”

我了然地笑了笑，故意找個輕松的話題，“宋謹小時候在幼兒園是不是特别調皮啊？”

“是啊，一天到晚都纏着他哥哥玩，林妍也是，他們兩個鬼點子最多，總是想方設法地吓唬人，還非要我陪着他們一起玩，有一回他們做了最欠揍的事，把先生的鑰匙埋到樹下，就是門口空的那塊，因為這事先生都把樹給挪走了。”

我給馬建安發了信息，“你和你親爸那邊的人還有來往嗎？”

他回複，「沒有，你們查到了什麼？」

我告訴他，他爸可能參與了一場謀殺。

「我知道。」

「他們都說我爸殺了秦惠，我看真相不就擺在眼前嗎？秦惠是死是活，林可淵最清楚。」

“歲歲，小謹和林妍小時候很要好的，我這麼提他們兩個不是給你添堵，先生都是拿妍妍當親女兒對待的，現在小謹和你在一起，我這話雖然有點不合适，但先生和夫人都把我當家人對待了，你和小謹回來的時候，可以叫上妍妍啊，那孩子我都好久沒見過了……”

我無奈地回答：“阿姨，我和林妍的關系沒那麼好……”

“诶，是不是因為他們太親密了，宋謹選擇了你，你應該大氣一點，以前大家還開玩笑說林妍是宋謹以後的老婆，那都是開玩笑的……”

我看着她好奇試探的眼神，并沒有給她看到那種失望的神情，“阿姨，你是不是誤會了，我不是宋謹的女朋友啊。”

“啊……是嗎……是這樣啊……”

劉阿姨有些吃癟地背對着我，我笑了兩聲跑去找宋謹。

“不在我這裡，你還要我說多少遍，我沒見過她，她也沒膽量上我這裡來，你就算把我的房子拆了，你也找不到東西。”

季瑗起攔住他，“我沒有林可淵的信件，我已經和她鬧翻了，我能眼眼睜睜地看着她們娘倆耍我們嗎？何況林妍還不是她親生的……”

我在門口聽着他們的對話冷笑，這就是保姆說的關系好？

“媽，你給她分批打了十幾萬，你說你跟她沒有聯系？”

“你調查我？你跟你爸一樣調查我？”

“宋謹！你是我的兒子，還是林可淵的兒子？”

我聽見宋謹咆哮，“我他媽也想知道林妍是你女兒還是林可淵女兒，你就那麼恨她媽，恨不得把她女兒也害死？”

季瑗起驚呼，“你去看那個死人了？你怎麼能去看那個賤人！她把你從我這裡搶走，是她害得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明天就把許方茹的墳墓掀了，看你們一個個到底中了她什麼毒！”

“你就那麼恨她嗎？”

我敲了敲門，鎮定自若地說，“吃飯了。”

飯桌上，季瑗起遞給我一碗湯，我接下後并沒有喝，季瑗起看宋謹軟硬不吃的樣子，轉而從我這裡下手，“你媽媽最近住院了，你去看過嗎？”

我頓了頓，“看過了。”

事實上，我根本沒在意她住了多久院。

“你這次回來看看她吧，一家人吃個飯，季辰才做完手術……”

“季阿姨，我不會去的，你别勸我了。”

“我沒見過你這麼冷血的人。”

我看了看宋謹，“我也沒見過你和林可淵這樣的人啊。”

季瑗起摔開筷子，瞪着我，“你什麼意思？”

我慢條斯理地擦着手指，“林可淵都要害死你兒子了，你還替她隐瞞，她救了你一條命，你要還一輩子啊。”

宋謹說，“把信拿出來吧，不然我會把錄像片交上去。”

我看見季瑗起的臉色驟變，嘴角抽動，“錄像帶在你那裡？給我，交給我。”

“媽，把秦惠的信件給我。”

頃刻，季瑗起仿佛失掉所有力氣，“事到如今，你拿了它們又有什麼用呢。”

宋謹盯着劉阿姨，看着她手上的動作，“總有人要知道真相。”

他走到劉阿姨身邊，一把抓起她的手，通話界面還在亮着，宋老闆兩個字出現在他面前，“爸，還聽得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