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她高興的眼神瞬間不爽，這條手鍊對她有這麼重要？因為是他送的就很重要？

我抱住她的後背，趁她不注意把手鍊扔到河灘上，這麼黑的夜晚，誰也找不到去哪了。

“你在發什麼瘋，那是我的東西！”

她氣急敗壞地打了我一拳，我沒躲，也不需要躲，她的生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不過是條不值錢的手鍊，我會買一條貴一千倍,一萬倍的給她。

可我低估了那玩意對她的重要性，她甩開我的手，飛奔朝着我扔出的那個方向跑去。

她摸黑一樣在河灘上找着，大抵有把這條路翻個遍的架勢。

我架起她往上面走，“找不到了，我已經把它丢進河裡了！”

我以為這樣她就會放棄掙紮。

她怨恨似地剜了我一眼，為了那個頭發發黃的壞小子，在這漆黑的夜晚找一條沒有價值的手鍊。

我是瘋了才會讓她在我的心裡作亂。

夠了，這該死的男孩，這該死的親密，還有該死的抗拒，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這句話反而是她在問我。

“你為什麼要管我的事？我和誰在一起跟你有什麼關系？就算我們在一起我也不需要你擺那副表情，你以什麼身份對我的感情指手畫腳？你憑什麼扔我的東西？！”

我憑什麼不能？

就在我為我的行為辯解的時候，她脫下鞋子，直接走進冷冰冰的水裡，不管怎樣，今晚她就算溺死也要撈出那條手鍊。

夠了，真是夠了！我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生氣，氣到極點的時候，我倒是想通了，我真是醋得不行，我居然拿我自己和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比，我居然羨慕他們在一起戴情侶手鍊。

原來看着她打上别人的烙印會這麼難受。

“回來！”

我一把攔住她的腰，這個小瘋子，這個小怪獸，這個每天每夜都踩在我心裡的人，她知不知道水下會有碎玻璃，把她的腳底劃出不可預料的傷口。

她一向知道怎麼把我的心捏得稀巴爛。

“我說夠了！我沒有扔那條手鍊！還在我口袋裡！”

“真的？”

她像個濕漉漉的小貓，拽住我的衣領，“你沒有騙我？還給我。”

“還給你，我們先上岸。”

水隻不過沒過我的小腿，她卻是半身都濕透了。

我把外套解開下圍住她的腰，她寶貝似地把它拿在手裡看，警惕地盯住我的手，生怕我又把它搶走。

“回家，你腿流血了。”

她順着我的視線看過去，白皙的腿上爬着一道醜陋的疤，她使勁把褲腿解下來，蓋住那個地方，重複性掩飾動作是創傷發作的表現。

“惡心。”

我愣了愣，是在說我嗎？

“流血好惡心。”

我背起她往家的方向走，“不怕，回家我幫你處理。”

她趴在我的背上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你好久沒這麼背過我了，你也這麼背過林妍嗎？”

“什麼？”

她的下巴貼近我的肩膀，嘴唇碰到我的耳垂，“你也這麼背過你女朋友嗎？”

“我沒有女朋友，我和她沒有關系。”

她沒心沒肺地說，“诶呀，不重要啦，你有手機嗎，我要給他打個電話，明天我不去那個聚會了。”

“誰？那個非主流？”

我語氣不善，“你現在應該把重心放在學習上，不要和他們這種人在一起玩。”

“他又不是壞人，而且我和他很快樂，你跟林妍在一起沒試過那些事嗎，我跟他……”

我的情緒已經堆積到極點，她不斷在往火坑裡加燃料，我已經分不清她到底是在激怒我還是真的和那個男孩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你跟他怎麼了？”

我把她放在沙發上，我就坐在她對面，鉗制住她的腳，用清水擦掉那些沙礫和淤泥。擦到那塊疤的時候，我心頭顫動，是我給她帶來的傷害，我怎麼可以怪她，我不是說她跟誰在一起都好過跟我在一起嗎？那我現在又是在不甘心什麼呢？

“不要做不該做的事，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對你做什麼。”

她反而很高興地說，“你還能做什麼……”

我拉住她的胳膊，輕而易舉地把她禁锢在我的懷裡，把她沒說完的話堵在嘴裡，我拼命地按住她的身體，她的唇親起來是那樣柔軟，世上沒有任何人像她這樣引誘我，我貼近她的唇舌，瘋狂攪動，不管再怎麼親都親不夠，我的寶貝，我的歲歲，你知不知道你往我身上下了多少蠱，我為什麼一刻都逃離不了你的眼神？

她終于推開了我，“滾開！”

我又親了她一下，親昵地貼近她的唇角，放出狠話，“我知道你是初吻，你要乖一點，不要和壞孩子玩。”

她似乎被我吓住了，反應遲鈍，我想我應該給她一點時間，“我剛剛對你做了什麼，你記得嗎？”

“宋謹，你真是下流。”

我笑了笑，“對，我下流。”

我何不坐實她給我的罪名，我摟着她又結結實實地接了個吻，她被逼急了，咬住我的唇，很快，我們的口腔裡傳來血腥的味道，我摸了摸被她咬破的地方，“隻有我才能親你，誰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