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皺了皺眉,再次重複道:“我想親你。”
池暮确認自己沒聽錯。
這還不如聽錯!
“在沈家呆了幾年還被養出大小姐脾氣了?你想親我就會給你親嗎?”池暮震驚于沈榆的理直氣壯,諷刺的話藏不住惱意。
沈榆伸出一根手指頭,繼續讨價還價:“就一下。”
池暮的臉瞬間紅透了:“别說是一下,就算是零點五下也不行!”
沈榆将那一根手指彎下去,皺了皺眉,似乎不滿意本就一個親親還要給自己打折扣,一槌定音:“那就零點五下。”
說完以後,不等池暮破防,沈榆捧着他的臉頰,咬上了他的下巴。
她下嘴沒個輕重,結結實實一個牙印,瞬間泛了紅,就像是親之前,要先打上自己滿意的标記。
“嘶——”池暮抓着人的肩膀把人扯開,“有你這麼親的嗎?你屬小狗兒的吧沈榆?”
“你才屬小狗兒。”喝醉了也不忘給池暮怼回去,沈榆勢必要做口頭上赢過去的那一個。
沈榆蹙眉,抓住他的手腕兒。
池暮以為她的肩膀疼,手下自然卸了力道,可沒想到這卻給了沈榆可乘之機——
沈榆的手緩緩從池暮的腕間滑到了池暮的指尖,纖細的手指根根穿過池暮的指縫,白嫩的手心和斑駁的疤痕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
“說好了零點五下,你要守約。”
池暮看着她不安分的手,語氣裡帶着跟無賴講話的惱:“我什麼時候跟你說好……唔……”
池暮差點忘了。
沈榆從不吃虧,尤其是他的虧。
什麼對峙的姿勢,終究會讓她處于上頭,處于上風,正如現在。
沈榆就這麼親了上來,親了他的嘴角,撞過來時力道很重。
池暮有點兒疼。
她沒什麼技巧,手心的溫熱親吻着他那些醜陋的疤痕,一手捧着他的臉。
她的唇碰他臉頰的皮膚,親他的唇下痣,親他的嘴角,下巴泛紅的牙印還在痛,濕軟的溫度卻在不斷地安撫他,像是在告訴他——
我好喜歡你啊。
“沈榆,我是誰?”池暮聲音喑啞。
沈榆站在床邊,逐漸不再滿足于嘴角,對着他的下唇又舔又咬,零點五下的界限像是個用來警醒她的擺設,但沈榆再也不願意做個被時刻警醒的乖小孩。
她聽不清楚他的問題,又想給他回應,下意識地哼出含糊的一個字:“嗯?”
臉頰的紅被升騰的氣溫熏蒸得愈發明顯,連帶着眼眸裡也泛起霧氣,她就這樣睜着一看便是醉醺醺的眼睛,濕潤地望着池暮。
池暮空餘的一隻手緩緩攬在她的腰間,喉結滾動,抵住她繼續深入的唇齒:“你告訴我,我是誰?”
沈榆腰間的力道将她狠狠帶入懷裡,這下不止手心,就連身體的弧度也契合在一起……
沈榆看着他的臉,幾秒後,将頭埋在了他的頸間,失落地呢喃道:“不能繼續了,隻有零點五下……”
“給你親。”池暮幾乎是瞬間放棄聽她的回答,似乎有些勇氣隻能鼓起一次。
他好像還不如沈榆勇敢,有些話怎麼也出不了口。
沈榆埋着的頭瞬間擡了起來,顯然正收着音:“給我親?”
“嗯。”
“零點五下,一下,兩下,很多下……都給你親。”
沈榆自然是再次摟住了他的脖頸,低着頭親了上來,“好乖……”
池暮還妄想着抛出條件來,在她小雞啄米一樣密密麻麻的親親下說出自己的要求——
“不是沈青辭……”
“沈榆……駱矜暮……”
“喊我……的名字……”
池暮被沈榆幹擾到斷續的語句執着地弱了下去,呼吸卻愈發動蕩。
沈榆臉頰的紅仿佛燒到了他的眼尾,将兩人融進泛濫的紅潮。
他揚起脖頸,迎合着她,放在她腰間的手一個用力,将人抱起。
沈榆的動作停頓一瞬,蓦然換了姿勢,她的視線終于與他平齊。
池暮沒有讓她停頓太久,抵着她的額頭,睫毛的距離在咫尺之間,聲音更啞了:“閉上眼睛。”
沈榆又沒有聽話,不知是現在聽不懂還是不願意。
于是在那雙盈潤的眸子裡,她喜愛的那張漂亮臉蛋漸漸放大,舌尖随即一痛,倒是讓沈榆吃了癟,不願意繼續下去了。
池暮将人抵在牆上,唇齒用一副反守為攻後發了狠的架勢流連在沈榆的唇邊,卻不敢深入。
明明是離她最近的一次,眸子卻紅了個徹底。
他早就看到了,看到了牆上挂着的那本倒數日日曆,女孩手寫的,手帳一樣精緻。
每個數字都是可可愛愛的Q版字體。
最近安排顯示,距離她的考試,倒計時還有——
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