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池甯不太記得以前有沒有寫日記的習慣,但翻開掃了眼,她便确定這是自己的筆迹。
日記的時間線拉得很長,第一篇是高中。
「我又遇到他了,好讨厭,明明我不想吃早餐,非得塞給我。」
「運動會他給我送了水,好奇怪,為什麼是他給我送。」
……
許池甯越看越皺眉。
這哪裡是不想吃早餐,分明是炫耀。
果然連自己都無法共情小時候的自己。
可這裡邊的“他”,是誰啊。
許池甯接着往後看。
「aaa他跟我告白了,我的天,我要答應嗎?」
「學織圍巾ing,好難啊QAQ,為什麼我要做這種事情!」
「他說想跟我考一個學校,也不知道咋想的。明明不用參加高考的。」
aaa是誰?
啊啊啊?表達了作者的激動之情?
許池甯“嘶”了聲,病好之後她對高中的記憶就很模糊了,連大學也有些斷斷續續的。
但她完全不記得有人跟自己告白,還說要跟自己考一個學校。
許池甯合上日記本,小心翼翼放回木盒,又拿起那副簡筆畫。
簡單粗糙的線條,寥寥幾筆勾勒了隻小貓出來。
跟岸舟車上歪嘴小貓的簡陋程度有得一拼。
喵嗚~
富貴走過來蹭蹭小腿,表示該開飯了。
許池甯垂眸看去,又對比了下畫,喃喃自語:“該不會我當初收養你就是因為這幅畫吧。”
但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個啊啊啊到底是誰!
許池甯顧不上繼續收拾,轉身給宋鶴打了個電話。
“想了我嗎baby~”宋鶴日常調戲,“想我就來找我呀,人家等你~”
“宋鶴。”
許池甯忽然直呼其名,宋鶴腦子快速過了一遍最近有沒有幹啥得罪人事,而後疑惑道:“幹啥啊這麼嚴肅。”
“我問你個事兒,我前男友是誰。”
很直接,很果斷,也很令人咋舌。
宋鶴沒打算瞞着,“嗯”了聲:“怎麼突然問這個,你想起什麼來了?”
她開始盤算,如果許池甯真的想起來,要不要把岸舟加回來給他說一聲。
許池甯點開擴音,把手機丢到一旁:“沒,我隻是翻到我以前的日記了。”
“是嗎,日記上怎麼寫我的,有沒有誇我。”
許池甯猛地心虛,摸摸鼻尖:“有……”
奈何宋鶴對她何等了解,一聽語氣便知道不是:“好哇你,日記沒我,我還是不是你的嫡長閨了。”
“所以那個啊啊啊是誰?我想不起來了。”
“啊啊啊?”宋鶴也跟着“啊”了遍,“誰啊,不認識啊。”
“就AAA。”
“我還AAA開鎖小宋呢。”宋鶴後知後覺,脫口而出,“啊,不會是岸舟吧。”
說出口的瞬間她便後悔了,不會刺激到許池甯的腦子吧?
宋鶴小心翼翼地問:“喂,還在嗎?哈喽?”
她放下手機掃了一眼,對話框裡寫着“通話已終止”的字樣。
?
到底聽到沒有啊!
許池甯沒聽到。
她剛聽到“開鎖小宋”,主管的電話便來了,強行阻止了她尋找前男友身份之謎。
内容也很簡單,讓她收拾收拾,周一跟其他組成員一起出差,順帶别忘了OA走個申請。
老實說,有點突然。
突然到許池甯對所謂前男友的信息不再好奇,畢竟周一這一去,就是半個月。
等她回來再考慮找房子搬家,黃花菜都涼了。
于是她給宋鶴發了個消息,簡短說了下目前的情況,順便讓她騰個地兒給自己放東西。
這樣就算短時間沒找好去處,也不至于連人帶包一起睡大街。
還有富貴,媽媽不在,姨姨總得上門幫着帶帶孩子。
接下來的一天半,許池甯除了吃飯,便是在收拾東西。
除了打包搬家的物件外,還有出差會用到的。
忙得頭都大了。
直至臨近傍晚,岸舟似乎不經意的給她發消息,提到了霧市這幾天降溫,冷得厲害,得多穿點。
許池甯下意識回完好的謝謝,又陡然反應過來。
岸舟昨天還不确定自己會跟着去,今天就這麼肯定的讓自己帶衣服。
跟他多多少少有點關系吧?
随抓起手機冷着臉給宋鶴發了段語音。
“岸舟他真的不是人啊!”
“萬惡的資本家!”
宋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