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九裝傻:“我也沒說要威脅你啊,可不見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無所謂。對吧池甯姐。”
許池甯:“啊?”
“趁我還有耐心前,建議你趕緊滾。”岸舟丢出逐客令,“如果你不想被抓回去聯姻的話。”
揚九聳了聳肩,雙手抄進口袋:“我才是我爸親兒子,你算老幾。”
“随便你。”岸舟當着他的面發了條消息,幾乎是前後腳的間隙,揚九來電鈴聲響起。
揚九低頭掃了眼備注,臉色微變:“你還認識我媽?”
岸舟沒回答這個問題,隻擡手推開他:“借過。”
随後将吃瓜的許池甯帶回屋裡,然後想要帶上門,被揚九一把攔住。
揚九咬牙切齒:“大白天的你就不怕被人說閑話嗎!”
“酒店裡可不會有多管閑事的人。”岸舟面無表情,“如果傳出去,你能承擔後果就行。”
手機鈴聲催命般的響,揚九無可奈何松開手。
砰——
門被帶上。
許池甯眼睛亮亮的:“你手裡有揚九的把柄?”
“沒有。”岸舟表情柔和起來,仿佛剛剛嚴肅的人不是他,“剛好和他父母認識。”
“看不出來,岸舟老師的人脈還挺廣嘛。”
許池甯能隐約感覺到揚九的示好,也從别人口中聽到過些關于他的八卦。
“不說這些。”岸舟目光從擺放好的行李箱收回,“要不要多玩幾天?你公司那邊我去說。”
“啊?”這麼突然的嗎。
岸舟有條不紊解釋:“昨天有狗仔拍了照片,應該是被揚九買過去了,他拿照片來威脅我。”
“不過節目組不會急着撤走,狗仔混不進來。”他看着許池甯,柔聲道,“所以要多玩幾天嗎?我來安排。”
這句話落在許池甯耳朵裡不太舒服。
她很想問:你是以什麼身份來征求我的意見。
嘴巴動了動還是拒絕了。
“不了吧,家裡還有事。”
在許池甯看來,現在兩人仍隻能算是前任關系。況且,在酒店裡能玩什麼。
都是成年人了,她可不會覺得大家窩劇組裡是為了過家家。
以至于她回絕時,連語氣都不怎麼好。
岸舟沒聽出來:“什麼事?”
“我兒子還在等我回去呢。”這倒是實話,“而且我也想它了。”
這倒是實話。
習慣了每晚小貓的按摩服務後,許池甯在酒店反而睡得不太好。
岸舟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抓住褲腿。
有種赤裸裸的,被打回原形的諷刺。
是他太得意忘形了。
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和她過了幾天沒有其他人的日子,竟是忘了她還有她的家人。
好似大夢初醒,他連嘴角的笑都忘了收起來。
“好,理解。”岸舟重重閉了下眼,再睜開時神色如常,“我來定機票吧。”
“不用了吧,反正公司會給我報銷……”
“我也可以。”岸舟深呼吸着,擠出個笑,“待會兒我發航班信息給你。”
不待許池甯說話,他已經拉門出去了。
揚九蹲在角落,大概是剛打完電話,眼睛紅紅的。
聽見岸舟出來,嗤笑:“看來你也沒比我好到哪裡去。”
“至少我尊重她。”岸舟懶得看他,許池甯家裡那位不敢驚擾,但揚九這人他是真敢打,“不會用些下三濫手段對她造成不好的影響。”
“我隻是想逼你走而已。”
“那也是不入流的手段。”岸舟丢下句,“死纏爛打沒意義,你隻是勝負欲作祟。”
“不過就算沒有我,你也赢不了。”
“憑什麼。”
就憑許池甯對她孩子的感情。
岸舟沒回答,徑直繞過他往外走去。
嚴格意義上,大家都是輸家。
沒什麼好比較的。
回到房間,岸舟定了稍晚一些的航班,吃完飯出發時間差不多。
恰逢助理過來跟他對巡演的事情,首站定在嘉水,接下來行程會比較趕。
“我記得你大學就在嘉水?”助理低頭看行程單,“提前幾天過去吧,排練的地方我已經定好了。”
“留張票給我吧。”岸舟回過神,“提前兩天過去就好。”
助理一愣,以往岸舟從沒提過要留票,雖說主辦方都會給,他也全拿來給員工了。
但職業素養不會讓她多問,隻點頭應下,繼續對工作:“首站後還有個比較重要的代言,協商不了時間,所以我跟綜藝節目組溝通了時間,你的部分延後兩天。”
“好。”岸舟耐心且專注聽完接下來的工作安排,輕揉眉心,“辛苦了,這兩天放個假吧。”
助理收起單子:“不了,事情還有點多,等首站結束我再調休……”
“我是說我。”
“啊?”助理動作慢了半拍,而後笑起來,“全年無休的岸舟竟然主動提出要休息,變天啦?”
岸舟一如既往沉默,助理也沒指望他能說什麼,擺了擺手便先行一步趕飛機去了。
他則打開錢夾。
指尖摩挲着新新出來的照片。
就當他活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