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滿足地擡起頭:“啊?”
宋鶴後知後覺:“不是你找的?但也不是我定的啊。”
“我當時還想問你是不是發财了,竟然敢租這麼貴的房子。”
許池甯不解:“不是啊,當時中介給我說,是你定的。而且還說業主出國了沒法面簽,連合同都是走的線上。”
宋鶴托着下巴:“不對勁,百分之一百二的不對勁。”
許池甯突然想到什麼:“該不會是岸舟吧?”
她把岸舟上車問都沒問直接開了導航的事情說了遍。
宋鶴磕着瓜子:“這男的心機真重。”
“還不一定是他呢。”
“肯定是他。”宋鶴指着正在後空翻的富貴說,“我以富貴下個月的全部罐頭發誓。”
聽見自己的名字,富貴後空翻得更賣力了。
許池甯噗嗤笑出聲:“你發誓就發誓,拿人小貓的口糧發誓幹嘛。”
“我也就随口一說,所以你跟岸舟到底咋樣了。有沒有再續前緣?”
許池甯将這幾日的事情完整說了遍:“但我剛剛叫他來吃飯,他怎麼都不來。”
“渣男。”宋鶴批判性地總結,“他說不定隻是享受暧昧,壓根沒想過要跟你破鏡重圓。”
“破什麼鏡重什麼圓啊。”許池甯歎了口氣,“他走的時候說了改天。”
“我聽說明星的行程都是公開的,他會不會是擔心被狗仔拍到啊。”宋鶴問。
許池甯微微仰頭回憶:“沒人來接機,應該算私人行程?”
“那就是渣男。”宋鶴拍了拍手,“以為是甜瓜,沒想到是口爛瓜。”
許池甯無奈攤手:“我準備明天去看心理醫生。”
恰逢手機響起,她随手點開。
“去找舊愛?”宋鶴湊過去,“喲,說曹操曹操到,舊愛這就發消息來了。”
岸舟隻發了一句話:“現在方便說話嗎?”
“怎麼像偷/情。”宋鶴銳評,“有話直說呗,還問什麼方不方便。”
許池甯低頭打字:“怎麼了?”
岸舟:“沒事,問問你到家了沒。”
這仿佛隻是個小插曲,許池甯并未放在心上。沒等到岸舟的回複後,便跟宋鶴繼續聊八卦撸貓去了。
-
翌日。
許池甯靠在躺椅上,随着心理醫生的引導進入回憶,跟走馬觀花似的,她成為了這段記憶裡的觀衆。
小号岸舟正将早餐塞進小号許池甯的課桌。
“你幹嘛,我說了不想吃早飯。”許池甯努嘴,“而且熱牛奶太難喝啦,一股腥味。”
小号的岸舟五官已經長開了,隻是相較于二十多歲的他多了幾分稚氣。
“我好不容易才偷摸帶進來的。”他像是哄孩子那般,小心翼翼插好吸管遞過去,“不然大課間我可不陪你偷偷溜去小賣部。”
許池甯咧開嘴笑:“岸舟,你對我這麼好,是不是喜歡我呀。”
“沒有。”岸舟耳垂泛紅,“我隻是感謝你上次幫我解圍。”
“解什麼圍。”許池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是朋友,你被人欺負我不能幫你欺負回去嗎。”
下一秒視角轉變,大号許池甯跟着兩人來到走廊。
岸舟正被人堵在牆角,面前圍着幾個男同學:“你爸是殺人犯,你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
“他不是!”岸舟眼尾染着紅,發了狠地抄起旁邊的拖把往說話那人腦袋上砸。
他們頓時扭打成一團。
而剛好路過的許池甯很快問詢趕來,并加入了這場“戰争”。
看戲的大号許池甯噗嗤一聲笑出來。
她倒是想起來了這場戲的結尾,是他們幾個打掃了一個月的辦公室。
許池甯沒打掃,因為岸舟給她包圓了。
她跟岸舟應該就是這個時候關系好起來的。
那分手呢?
她剛冒出這個念頭,便感覺自己的視角被強行拎到了成年後。
也是她最不願意回憶的那段日子。
生病、父母離世、岸舟出國、被裁,所有事情全部堆在同一個時期。
她當時沒抑郁真的是個奇迹。
許池甯看着滿身是血的自己被擡上救護車,而車上另外的兩人則被蓋上白布。
熟悉的刺痛猛地沖擊頭顱,她捂着頭,不願意再多看一眼。
“許池甯,該醒來了。”心理醫生的聲音像是救命稻草,把她從痛苦中拉出來。
許池甯睜眼,臉上有無意識流下的淚水。
方才清晰的畫面驟然變得模糊。
她歎了口氣,想起了一部分,但又好像沒完全想起。
“今天先到這裡吧。”心理醫生說,“再多你會承受不住,身體重要。”
許池甯點頭:“好,謝謝你。”
不算一無所獲。
她推門離開,收到岸舟的消息。
“今天我可以去你家坐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