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包場了?”
“沒有。”岸舟矢口否認。
“票呢,我看看。”許池甯伸手從他手拿過票,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溫潤的觸感一觸即分。
借着微弱的光,她看見了上面寫的字。
随後指了指熒幕:“這就是你說的愛情片?”
畫面裡,男人握着尖刀,一步一步逼近地上癱坐的、不停哭泣的小孩兒。
“您看這像愛情片嗎?”
岸舟眼神胡亂瞟:“我當時隻看了歌詞,歌詞确實是寫愛情的……”
“你在說謊。”許池甯不假思索拆穿他的謊言,“你每次撒謊都這樣。”
說完她愣住,每次?
好像記憶裡是有些相似的場景。
“對不起嘛。”仗着沒人,岸舟悄悄拿手背碰了下她的手,“來都來了……”
許池甯沒收回手,反而稍稍放松,任由他握住。
另一隻手則拿出手機打算先看下評分,搜索框轉了幾圈,才發覺沒有信号。
“手機借我用下。”她說。
岸舟觍着臉遞過:“密碼是你的生日。”
許池甯咬着下嘴唇,無障礙解鎖,并找到浏覽器準備輸入電影名字。
然而。
曆史搜索記錄裡全是。
“帶女生去看恐怖電影能升溫感情嗎?”
“近期恐怖電影上映清單。”
“怎麼跟喜歡的女生表白。”
許池甯重重閉眼,把手機塞回去:“算了,不看了。”
果然這小子是故意的,不會是想等自己害怕的時候挺身而出說“别害怕我在”吧?
還挺俗套的。
如果是以前,許池甯可能會怕。但後來情緒最麻木的時候,她為了刺激感官,把能找到的恐怖電影看了個七七八八。
早就不是當初的她了。
況且,這部電影不是傳統的那種視覺和聲音沖擊,反倒是全程都很平靜。
許池甯都忘了自己是怎麼睡着的,隻記得身邊的人莫名其妙抖擻了下,把她給晃醒了。
她睜開眼,視線尚且模糊,依稀能分辨出岸舟那張帶着驚懼的臉。
和死死拽住自己胳膊的手。
與此同時,熒幕裡來了個突臉。岸舟一反常态,直接把腦袋埋許池甯頸窩裡了。
“哈喽?exm?”許池甯面無表情,又覺得有些好笑,“你看起來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還好,也不是很可怕。”岸舟悶悶的聲音傳來。
許池甯歪嘴,壞笑着摸摸他腦袋:“别怕啊,我在呢。”
“都是假的,你知道吧。”
想保護的對象因為無聊睡着了,自己反倒被吓得不行。
真是倒反天罡。
岸舟不自然地起身,不去看電影本身:“我知道。”
“那要不我裝一下?”許池甯雙手握拳放在胸腔前,夾着嗓子說,“我好害怕呀,能不能保護人家~~”
岸舟:“你在嘲笑我。”
“我沒有。”許池甯假笑。
或許是岸舟覺得這樣不好,剩餘時間裡,他都坐得筆直,跟顆樹似的。
直到最後燈光點亮,他演唱的片尾曲緩緩響起,岸舟才徹底松了口氣。
“你看,我沒騙你,這歌詞真寫的是愛情。”
許池甯歪頭掃了眼詞:“我愛你所以想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嗯,劇裡那男的把他老婆孩子都刀了,這算哪門子的愛情。”
岸舟吃癟,這不結合電影看誰能知道啊。
“走了走了。”他催促着起身,“附近有家做陶藝的店,我已經預約好了。”
許池甯跟着站起來舒展筋骨:“好,應該比看電影适合你。”
但不怎麼适合她。
她手工一直都不怎樣,歪嘴小貓就是最好的證明。
因為正值工作日,陶藝店本就沒什麼人,所以遇到岸舟這種包場的大客戶,老闆欣然同意,還貼心給兩人提前準備了熱飲。
“兩位想要做什麼?”老闆多看了幾眼岸舟,隻覺得有些眼熟,但沒多想,繼續介紹,“一般我們這兒情侶做杯子的比較多,因為諧音一輩子。”
“能做小貓嗎?”許池甯問,“我有照片。”
“當然可以,那這位先生呢?”
岸舟想了想:“做碗吧。”
他看向許池甯:“可以給富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