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岸舟斂了笑,面無表情打斷她,“其實你不用這麼詳細,不然會後悔的。”
“我怎麼可能會後悔呢。”許池甯空着的手拍拍胸脯,“我膽子可大了。”
于是她繼續有聲有色講下去,還加了些以前聽過的都市傳聞。
此時的許池甯尚且不知岸舟口裡的“後悔”是什麼意思。
直到兩人回到酒店,岸舟抱着睡衣敲響了她的門,她才明白。
“不是,四舍五入都快三十歲的大男人了。”許池甯誓死不堵在門口不讓人進,“怎麼能膽子小到這種程度啊,你是故意的吧。”
岸舟拿委屈的狗狗眼盯着她:“電梯有人出來了,萬一被拍到我夜會年輕女性……”
許池甯立刻往旁邊讓開,一把将人拽進來關上門。
玩笑歸玩笑,可不興拿狗仔不當回事。
她把岸舟拉進來後便退到一邊,環抱着雙臂上下打量他。
懷裡抱着睡衣,看來應該是連澡都還沒來得及洗。頭發倒是精心打理過,不過表情寫着的“你得負責”,她不太喜歡。
“我最多收留你洗個澡。”許池甯給出最後通牒,“想在我這兒留宿門兒都沒有。”
“池甯……阿甯……甯甯……”
許池甯歪嘴:“真想你這一幕拍下來賣給狗仔。”
“我睡那兒不行嗎?”岸舟指着窗邊的軟榻,“要不是你晚上講那麼多恐怖故事,我也不會過來找你。”
他順着杆子往上爬:“我制止過你,但你沒聽。所以你得負責。”
明知是歪理,卻又讓人覺得好像是這麼回事。
許池甯看着他那雙包含期盼的眼,眼一閉心一狠松了口:“我最多留你洗個澡。”
“那我先去。”岸舟沒說行還是不行,事要一件一件幹。
急不來的。
很快浴室裡響起水聲,許池甯坐在軟榻上看綜藝——視角剛好正對浴室的磨砂玻璃。
手機裡是岸舟在唱歌,房間裡……也是岸舟在唱歌。
甚至因為浴室的回音,襯得他的嗓音更好聽。
真是服了。
并且,這磨砂玻璃雖然看不見,卻又能隐約勾出人影。
連動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更服了。
許池甯索性盤腿背對着坐,眼不見心不煩。可惜水聲歌聲仍然直往耳朵裡鑽,等了好一陣子,又變成岸舟的說話聲。
“小池甯,能幫我拿下睡衣嗎?”岸舟的聲音極其鎮定,“我忘拿進來了。”
“不拿。”
“那我自己出來拿?”
許池甯微笑着起身:“來了。”
明知這是他故意為之,可卻無法拒絕。
她抓起桌上的睡衣,禮貌敲了敲門:“我放這兒你自己……”拿。
話音未落,門敞開條縫隙,裡邊的熱氣迎面撲來,混合着沐浴露催發的香氣,幾乎要将人撲倒。
許池甯急忙錯開視線,然而門打開後,裹着浴巾的岸舟沖她笑了笑:“謝謝。”
許池甯:……
惱羞成怒把衣服塞進他懷裡,因為用力過猛,指尖不小心摸到一排緊繃的肌肉。
手感好像還行……不是!
許池甯清醒過來,慌不擇口:“你小子搞美色引誘是吧!”
“沒有喔。”岸舟笑得很乖巧,眨着無辜的眼睛,“我要換衣服了,你還不出去嗎?”
有水珠順着他的胸口往下滑,直至沒入某處……
許池甯更惱了,轉身就走:“你穿好衣服就回去!”
以前兩人雖然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但還真沒到最後一步。
這也是許池甯剛剛想起來的。
岸舟一直很尊重她,雖然偶爾也會使陰招勾引她,但很有原則。
可惜四舍五入快三十歲的人了,不可能半點漣漪都沒有。
她又不是聖人。
許池甯大口喝水,試圖将剛剛看到的畫面從腦子裡揮散開,隻是越想越多,連曾經類似的場景都想起來不少。
陰險狡詐惡徒!
而那邊岸舟穿戴整齊,頭發吹了個半幹,帶着沐浴露的味道緩緩走過來。
而後在許池甯的注視下,躺在軟榻上,直勾勾地盯着她。
“我真的不能睡這裡嗎?”他鉚足了委屈勁,“你真的不想負責嗎?”
“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