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第二支利箭也取了出來!
林穆和看着眼前面色慘白的人,懸着的心這才落下。
夏興德給她敷上藥,又寫了幾個藥方,囑咐要按時服用。
事情忙完後,已經是深夜。
林瑞送走了大夫們,看着林穆和還守在蘇穗歲的床旁,趕緊去了廚房煎藥。
“還痛嗎?”林穆和替她擦了擦汗,又将杯中的白水喂她喝了些,“你先睡,若是有事你便叫我。”
蘇穗歲微微點頭,腦袋也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地閉了眼。
林穆和看着她毫無血色的臉,招來了兩個侍女讓她們仔細瞧着她,吩咐完便小心翼翼地掩上房門去了廚房。
廚房中林瑞正用蒲扇扇着藥罐,瞧見林穆和走來,急忙道,“将軍你也受傷了,早些歇息,我來熬藥便是。”
林穆和走近,“不礙事。”說罷,将林瑞手中的蒲扇拿過來,輕輕扇動着火苗。
“可有追到什麼線索?”林穆和輕聲問道。
林瑞點點頭,“我看到有好幾車的官銀運到了江家,明日我們便可以去江家看看,想必短時間内那些東西還運不出去,而且江垣前幾日以她夫人的名義購了座宅子,在京城的城邊上,很偏的位置。”
“裴觀如此做,怕是要将這枚棋子遺棄。”林穆和若有所思,“無用之物他定會棄,我們現在的證據也隻能證明是江垣貪了修繕的款項,種種證據都指認不了裴觀。”
“二殿下将此事脫身得幹幹淨淨,那暗箭怕也是二殿下放的?”林瑞猜測道。
林穆和搖搖頭,“不見得,裴觀既已棄了江家,定然不會在做如此冒險的事,我想恐怕是江垣的緩兵之計,那麼多官銀短時間很難運出城去。明日一早你就各個城門處,将看門的将士換成自己人,凡是運輸貨物的馬車必須嚴格檢查。”
林瑞應下,“好!”
“好了,你先去歇息吧,我來看着藥。”
林瑞有些猶豫,祈禱道:“希望蘇小姐這次能逢兇化吉,也希望蘇家能逢兇化吉,蘇小姐人真善良,知道将軍你幫了忙,竟不惜以命相博還了恩情。”
林穆和拿蒲扇的手微微一頓,語氣有些氣惱,“你覺得她替我擋箭是想還我恩情?”
林瑞點點頭,“自然是啊,蘇小姐定是覺得你幫了她大忙,才會如此。”
林穆和眼睛一瞥,更是氣惱,“罷了,你去睡。”
林瑞撓撓頭,小聲應了句:“哦。”他疑惑地離開廚房,不明白說了幾句自家将軍還生氣了。
天邊微微泛白,林穆和守着藥罐一夜沒睡。
“将軍将軍!蘇小姐高燒不退!”侍女們急匆匆來報。
林穆和昏沉的腦子一下子清醒過來,趕緊去了房間,看着蘇穗歲燒得滿臉通紅,急道:“去請大夫!趕緊去!”
慌張間,傷口已然撕裂。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當真是燙。
昨日兩人大夫提着藥箱姗姗來遲,瞧着林穆和那張挎着的臉歎了口氣,“将軍,昨日已将退燒的法子告知于你,一大早何為又将老夫尋來。”
林穆和微微蹙眉,“實在打擾,可她燒得實在厲害,還請您老診診脈。”
林瑞打着哈欠剛走到房門,便瞧着自家将軍話說如此小心翼翼,歎了口氣,他也算是明白了,自家将軍恐怕真是要有夫人了。
秦謙勉為其難地坐下診脈,“無妨,天氣有些暑熱,我再開些解暑與退燒的方子,照着抓藥就行,若有人參這些滋補藥材,在藥罐中放些一起熬。”
林穆和聽着連連點頭,不敢反駁。
“小将軍,有件事得告訴你。”秦謙猶猶豫豫道,“關于你私自娶親這件事,林老将軍已經知道了,但并非是我倆告密!是你昨夜将我倆請來,回去時林老将軍便在詢問你可是受了傷,我們便如實告知了老将軍。”
林穆和表情有些凝重,故作輕松道:“無妨。”
林瑞站在房門外注意到林穆和的神色,不悅!而且是大不悅!他走近小聲道:“按照林老将軍的急性子,怕是一會兒殺到府上了,将軍可有應對之策?”
林穆和看了看榻上之人,“有。”
林瑞連連點頭,有應對之策自然是極好,不愧是自家将軍腦子就是靈光。
“大不了娶了她便是。”林穆和嘴唇微張,小聲應道。
林瑞一愣,哈!這就是你口中的應對之策?瘋了!都瘋了!
話語剛落,一個侍女便匆匆來報:“将軍!林老将軍來了!已經在門外停馬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