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是我打算冬至日送給祖母的補品。”林穆和微微撓頭道。
“啊!”穗歲默默收回了手,“抱歉,我以為你放在頂上是忘記了的......”
林穆和又笑了笑,見她有些自責安慰道:“無妨無妨,反正還有些時日,用了便用了,你熬制的這粥甚是鮮美,也不枉它活一場。”
穗歲這才勉強一笑,“放心,不白用你的,我會找到冬至節送祖母的禮物。”
林穆和拉了拉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旁,“有件事與你說。”
“何事?”
“你阿父赈災一事,淮沖地勢多高山,山中藏有山賊,這幾日山賊下山大肆搶糧。”林穆和如實說道。
穗歲有些着急,“那我阿父可是有危險?”
林穆和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嶽父大人沒有危險。”
“嶽父?”穗歲頓時朝後靠了靠。
林穆和摸了摸她的頭發,順勢将她朝自己懷中靠攏,“怎麼?難道不是嗎?”
“是......話雖如此......”穗歲有些害羞,趕緊扯回了話題,“那我阿父到底如何了?”
“沒有大礙,隻是此事落到了三皇子頭上,他想讓我出兵去鎮壓山賊。”林穆和解釋道。
穗歲站起身來,“你去鎮壓山賊?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林穆和笑了笑,又拉着她坐下,“那何事為小事何事為大事呢?天下之事,皆以百姓為大,淮沖的難民太多,自然會南下,南下便是臨河,臨河地勢更為險峻,糧食運輸更難,是死局,自然不可到這一步。”
穗歲小聲應道,有些垂頭喪氣,“好吧,是我婦人之見了。”
她不曾想到這些,倒是慚愧。
“那你何時啟程?”
“五日後。”
穗歲抿着嘴點了點頭,“那你......我......記得給我寫信報平安。”
林穆和點點頭,“自然。”
“你先喝粥吧,涼了。”說罷,她便起身離開了書房。
這幾日天氣越漸寒涼,她沒穿披風走在院外還有些涼。
“小姐!”春莺喊着她,“你去哪兒?”
穗歲指了指院外,“我去湖邊吹吹風。”
“天氣涼,我去給你拿件披風。”
穗歲點點頭,朝着四周看了看,問道:“院裡的人呢?怎麼隻有你在這兒?”
春莺拿來披風,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徐夫人将幾個院子的下人都召集了起來,正在訓話呢,她念着我是你的陪嫁丫鬟,這才沒叫我。”
穗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徐伯母怎麼如此大動幹戈,況且這事也不一定是下人做的。”
春莺見她如此說,問道:“小姐可是有别的見解?”
穗歲眨眨眼,“你等會兒就知道了!”說罷,她朝着花園的方向走去。
“伯母,這是在?”穗歲假裝路過。
徐月容本是張兇狠的臉,見着她來面色也溫和了些,“穗歲怎麼來了。”
“我在院中待着悶,便想着來花園散散步,恰巧遇上了您。”穗歲笑着說,又看了一眼站着的下人,“伯母這是在為祠堂一事呢?”
徐月容點點頭,“見笑了,下人們的粗鄙手段。”
穗歲走上前,“伯母可别這般說,既然我已嫁入林家,我們自然就是一家人,侄女倒是有個提議供伯母考慮。”
徐月容有些詫異,“是何提議?”
穗歲朝後退了一步,小聲道:“借一步說話。”
徐月容也明白了她的意思,随意訓斥了幾句,便将下人們遣散。
“你有何見解啊?”徐月容問道。
穗歲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徐月容有些懷疑,“當真可行?”
“不管行不行都可以一試。”
徐月容點點頭,“是,那便多謝穗歲了。”
兩人又假意唠了幾句家常,穗歲便離開了她的院子。
“小姐,還去湖邊嗎?”
穗歲搖搖頭,“罷了,不去了,回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