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見到人就說道,“嚴恃,看草原。”
嚴恃面上不顯,内心卻有些訝異,信德少有發型淩亂的時候,此時卻還沒怎麼打理就找了過來,散着頭發,雖不算毛躁但也能看得出還沒梳理。領口還有些散開,與平時精緻的模樣區分開,即便他的着裝仍舊華麗。
信德的雙手揪着他的袖子,一臉期待。
此前嚴恃本想花心思勾起信德的興趣,信德三分鐘熱度,腦海中溜了一圈什麼都沒留下,此時竟然主動提起這件事。
嚴恃心裡藏了事,給信德順了順頭發後,順勢提起一事,“信德想去其他地方看一看嗎?”
“可以和先生,還有嚴恃一起嗎?”信德想來個家庭版的旅遊,這也是從來都沒有過的體驗。
嚴恃頓了頓,“他可能不行,他有生意要忙。”
“也是哦,先生一向很忙。”信德稍稍氣餒,記起面前的人也能陪他,又再次将期待的目光投過去,“那嚴恃呢?”
他沒有正面回答,轉而說起,“到時候可以去國外,那裡有更多你沒感受過的。”
“國外的話,是不是很遠?那我豈不是要很久都見不到先生。”
信德還記得,他是先生的夫人,那他怎麼能丢下先生去那麼遠的地方,他以為隻是短暫的旅遊,沒想過會這麼遠。
他對嚴誠依賴得忠誠。
沒料想信德在這方面的認知竟意外地堅持,嚴恃心下無奈得嫉妒,信德從來沒想過離開嚴誠,哪怕是一個念頭都要時時記挂。
“信德,滿院落花沒有外面的世界好,這些是他無法帶給你的。”
滿院落花也好看,信德正想反駁,他見過,樹上的花落了一地,就像是鋪上了一層漂亮衣裳,怎麼會不好看?
嚴恃捧起他的臉,撫摸他的面頰,覆蓋在他的唇上,堵住了信德要說的話,觸碰之後緊貼纏綿,手上撩撥着信德的弱點。
唇瓣開合間,信德已然不記得他先前的想法,隻覺得嚴恃的手有些燙,落下的地方酥酥麻麻地,他攀上嚴恃的手臂,又使不上力地垂下。
......
碰上這種無賴的把戲,信德向來沒轍,種種想反駁的話都歇下了,也沒注意到嚴恃對他輕聲說了句,“信德,下次見。”
當他醒來時已經在路途中,他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懵懵地四處看了看,是在車上,車窗外烏黑一片,顯然是在晚上。
“落逃的小少爺,午夜好。”
略微熟悉的聲音讓信德看向了前座,是陳願,他依舊是一副眯眯眼,看不出有什麼想法。
“晚上好呀。”信德小幅度地擺手打招呼,甜甜地說道,“我好想你哦。”
他的好聽話張口就來,絲毫不見外,表裡如一地感到喜悅。
陳願讓他伸出手,信德聽話照做,還閉上了眼睛。
手心有東西落在上面。
他睜眼一瞧,是一顆彩紙包裹的糖果。信德驚喜地道了謝,剝開放入口中,是桑葚味的糖果。
“我為什麼在這裡呀?”信德朝他問起,糖果磕到牙齒發出咔嚓的響聲。
眯眯眼笑着搖搖頭,“不清楚,這需要問小少爺最後見到的人。”
原來是嚴恃呀,信德便以為都是嚴恃的主意,索性也就不想了,非常有興緻地問起另一個話題,“我們要去哪裡呀?”
眯眯眼彎起更高弧度的笑容,食指抵着說,“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