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誠從皮質沙發上站起身,逼近的步伐極具壓迫感:“所以,你别想得到我的任何财産。”
竟是要将嚴恃剔除繼承嚴家的資格。
管家站在一旁,沒動,神色卻變了。
盡管以前嚴恃少有聽從的時候,但嚴誠也沒說過這句話,這得是多大的怒氣,才得以抛棄一直以來培養的繼承人。
嚴誠從嚴恃的身旁經過,聲音驟然變得狠厲:
“若是讓我發現有你的手腳,你就去地下陪葬。”
等嚴誠走遠了些,嚴恃輕飄飄地說:“好啊。”
自這日之後,嚴恃就不再出現在嚴家。
不僅如此,他的蹤迹徹底消失了。
而這些事情,信德自然不知道。他關系的隻有他的發型,他的漂亮衣裳,以及他的樂趣。
他近日有個愛好,便是研究新發型。
他沒學過理發,膽子卻大得很,竟然敢自己動手。他捋下鬓發的兩縷,拿着理發剪刀對着鏡面比劃了好幾下,狠下心一剪,就掉落了兩撮。
他微微睜大了眼睛,梳好後仔細打量。
突然僵住了。
大事不好!他的頭發剪多了!
信德撇着嘴,垂下腦袋,又擡起頭,委屈地看了又看。
原先對比的時候好好的,怎麼一剪就太短,長度隻到了他的耳際處,什麼發型都不像樣。
他還想再修一修,卻發現隻會越剪越短,怎麼也不可能修好。
之後的兩日,把大的鏡面蓋上一半,隻露出自己覺得好的那一半發型,小的鏡子也直接翻過來,不看。後來琢磨出了意味,有了更好的想法,又鼓起勇氣折騰。
剪短的那段索性将發尾黏在臉側,形容一個弧度略往上勾,還能剛好修飾臉型,看起來圓得更流暢。
信德長着一張昳麗的臉,卻偏偏更喜歡清純的風格,所以他對自己的容貌還是有些挑剔,覺得不夠完美。
現在有了滿意的新發型,他也有了興緻出門。
他挑了件花邊衣袖的白襯衫,将發型固定好,戴上鈴蘭花耳夾,拿着淺灰色真皮小提包,踩着英倫小皮鞋就出了門。
這回他剛出門了沒多久,就被人盯上了。
男人一隻手臂纏着繃帶,身穿一身黑色西裝,見到他眼睛都亮了不少。
“請問你想做明星嗎?”
“咦?”
信德覺得有些好奇,他現在經常上網,知道這種人就是傳說中的星探。
男人邀請他到附近的咖啡廳坐會。
信德想了想,同意了。
男人給他點了杯咖啡,自己卻隻要了杯白開水。
“以你的顔值,就算沒有才藝,也絕對能火!”
信德有些困惑:“那我還要你幹嘛?”
男人連咳了好幾聲:“我可以當你的經紀人。”
“再說了,你就不想賺錢嗎?隻要你進入這個行業,大富大貴不是問題——”
信德搖了搖頭,如實說道:“我不需要賺錢。”
男人一噎,又說:“你就不想做明星嗎?被人追捧,說不定努努力還能拿個獎。”
信德仔細思考了會,“那會很累吧?”
他抿起一個羞澀的微笑:“我确實不能吃苦,什麼都不會。”
男人陷入了沉默,他扯了扯嘴角:“咖啡快涼了,你先喝吧,可以再考慮一下。”
信德捧起咖啡抿了口。
期間男人一直盯着,信德注意到後,疑惑地問:“為什麼你一直看着我?”
男人咽了咽口水:“沒什麼。”
他一反剛才的殷切,隻是詭異地看着信德。
信德眨了眨眼睛,摸了摸額頭,竟然覺得有點困倦。
他露出了困惑的表情,還沒細想是怎麼一回事,就困到閉上了眼睛。
男人勾起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與此同時,咖啡廳外,出現了另一個男人的身影,身形挺拔,低垂着眼皮,目光一直注視着信德,見狀輕歎了一聲:“信德......”
随後從容不迫地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