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遊一路哼着小曲回來。本以為村裡的麻将也就看個熱鬧,沒想到高手在民間。村民日複一日的經驗積累,實力不容小觑。
他本身也是個麻将愛好者,在衆麻友熱情的邀約下,他也痛痛快快地來了幾場。赢了五十多塊,他保持着愉快的心情,功成身退。
一回家就看見阿久津一邊擦頭發,一邊抱着電腦看視頻,視頻内容是一個身穿制服,戴着眼鏡的男人對着PPT,叽裡呱啦地說了一大串日語。
這小子在上網課啊,太努力了。
阿久津看得很認真,邊看邊做筆記,連郭遊回了家都沒發現。
看他如此認真上課,郭遊起了捉弄他的心思。他掂了掂手上的鑰匙,脫手朝阿久津頭上砸去。
阿久津敏銳地察覺到“暗器”的襲擊,他眼神一變,瞬間出手,兩指夾住了郭遊的鑰匙。
看到出手的是郭遊,他明顯松了口氣,“前輩,是你啊。”
“厲害!”郭遊豎起大拇指,誇獎道,“反應太快了,不愧是日本支部新生代中排名第一的選手。”
“還差得很遠呢!”阿久津謙遜道。
郭遊看屋裡空落落的,總覺得缺了什麼,他拿了桌上的香蕉,扒皮後咬了一口,“梁潤去哪兒了?”
“出去散步了。”阿久津話說着,畢恭畢敬地把鑰匙還給了郭遊。
郭遊接過鑰匙,放進了自己的口袋,“都快十一點了,怎麼還不回來?他幾點出去的。”
“六點半。”阿久津回答。他也發現事情不對勁的地方了,散個步怎麼這麼久?他一直以為梁潤和郭遊在一起!
移苦修、熒河、吳娛,一個個恐怖的可能性從他們腦海中閃過。雖然梁潤控制心燭的能力比之前大幅度提升,但是心燭的力量過于強大,除了“共情”,其他能力更像是随機出現的,時靈時不靈。
兩個人對視一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郭遊摸出手機,“我先給他打個電話。”
——
衆人惡狠狠地盯着梁潤,在他們眼中,梁潤就是兇手,是罪人。更無恥的是人證,物證具在,鐵闆釘釘的事情,他還妄想抵賴!這簡直把他們當成傻子糊弄。
人在極度憤怒的時候是不說話的,空房子裡十分安靜,隻有穿堂風吹過的聲音。他們在等,等老大的一句話,隻要他一聲令下,他們立刻化身為獵食的狼群,沖上去把梁潤撕成碎片。
想辦法,想辦法!梁潤額頭冒出冷汗。
“滴零零……”
手機鈴聲打破沉默。
寸頭給小弟遞過一個眼神,小弟心領神會,從梁潤褲兜摸出手機獻上去。
寸頭看了眼屏幕,來電人寫顯示的是:郭遊老師。他手指輕點屏幕,挂了電話,手機被他扔到了身後。
作為老大的寸頭又坐回了椅子上,他大馬金刀地坐着,用恩賜般的口吻道,“如果你老實告訴我們阿睿在哪兒,就給你個機會,放你走。如果你不說……”寸頭故意停了一下,他摸了摸鼻子,威脅道,“要是不說,就把你身上的肉,片下來,一片一片喂你嘴裡!”
梁潤緊張得咽了咽口水,好像已經感受到刀刃劃開皮肉的痛感。
他剛才看到了自己的手機屏幕,是郭遊打來的!看來他們發現自己失蹤了,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拖時間,隻要拖到郭遊他們找到自己就得救了。
梁潤做了個大膽的決定,他開口道,“是我幹的……”
背後那個叫阿力的直接踹了梁潤一腳,他激動道,“你他媽的把我兄弟藏哪兒了!臭傻逼,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
梁潤被他一腳踹在了膝窩處,他腿一麻,單膝跪在地上。梁潤咬着牙,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