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三人就出發了。與以往不同的是,帶頭的不是郭遊,而是使用“共情”的梁潤。
早晨山裡的空氣清新,燕雀啁啾,婉轉動聽。石縫中修長挺拔的翠竹頑強生長,形成一片規模不小的竹林,竹葉茂密,陽光透過竹林,點點光斑映照在地上。
對于梁潤來說,在山路十八彎的弄來打頭并不是什麼難事。他也是廣甯人,從小在山裡長大,這點山路對他來說,沒有難度。郭遊和阿久津也勤于鍛煉,三人行進的速度很快。
之前還能看到房子,随着他們進入大山深處,所熟悉的屬于人類的一切消失了。他們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這個世界似乎隻屬于大自然。
前方再沒有人走出來的小路,他們披荊斬棘,開辟出一條。整整六個小時,三人一刻都未敢停歇,山路不好走,他們的體力快要到了極限。
“休息一下吧。”郭遊說。
找了塊稍平的石頭,大家停下來休息。
崖璧上,一汪泉水從山崖上流淌而出。經年累月的沖刷,流水經過的崖璧格外幹淨。
郭遊掬了一把泉水,拍在自己臉上。冰冷的泉水沖走了他臉上的汗漬,舒服得他叫一句,“爽!”
阿久津從包裡翻出幾塊壓縮餅幹,仔細看了包裝,問梁潤道,“有芝麻,花生和原味。你想要要什麼口味的?”
“有區别嗎?”郭遊是個大老粗,這些玩意兒吃到他嘴裡,都是一個味兒。
“當然有。”阿久津嚴謹道,“芝麻的更香,花生的口感好,原味不膩。”
“芝麻的。”梁潤說。
阿久津将壓縮餅幹遞給梁潤,又問郭遊道,“前輩,你要什麼?”
郭遊洗完臉,喝了幾大口山泉水,他手背一抹,擦了擦嘴,随口答道:“都行。”
都行?
好模糊的表述,“都行”意味着個人喜好不明确。有道是不選貴的,隻選對的。既然如此,要選出最适合郭遊的一種口味。芝麻不行,雖然味道最好,但梁潤喜歡,要給他留。那麼就在剩下的花生和原味之間選。
按照郭遊的食量,最少也要吃三塊,花生太膩了,所以答案是——原味。阿久津露出微笑,将原味壓縮餅幹給了郭遊。
郭遊見他臉上的迷之微笑,警惕道,“笑啥?往餅裡下毒了?”
“怎麼可能。”阿久津反駁。
壓縮餅幹又硬又幹,阿久津小口吃着,細嚼慢咽,還是噎得他喉嚨難受。他取下挂在背包側面的折疊水杯,到山崖的那道小瀑布接杯泉水喝。
阿久津一伸手,杯子貼緊崖璧,很快就接滿一杯泉水。渴極了的阿久津仰頭一飲而盡,未經污染的山泉水清冽,還有股回甘,比城裡的賣的礦泉水好喝得多。他意猶未盡,打算再接一杯。
崖璧上的泉水靜靜流淌,像一面鏡子,映出他們身後的碧綠的竹林。水中的竹林如夢似幻,有種一擊即破的脆弱之美。
這時水中的竹子無風自動,盡管隻是輕微的抖動,還是被阿久津敏銳地捕捉到了。
有人?或者是動物?
阿久津喝了第二杯水,再接第三杯,并利用泉水,不動聲色地觀察身後的竹林。他是三級術士,聽力和觀察力比普通人強好幾倍,如果竹林真有東西,必不會逃過他的眼睛。
郭遊邊啃着自己的壓縮的餅幹,邊對梁潤道,“芝麻味兒好吃嗎?掰一半給我嘗嘗。”
“油多,好吃 。”說完,梁潤大方地掰了剩下的一大半給他。
郭遊三兩下吃完,砸砸嘴,做出一番細細品味的樣子,“好像确實是芝麻味好吃點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