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還真是令人讨厭。
熒河看不上郭遊那點兒辛酸的抵抗,“有意思嗎?”
“還行還行,挺有意思的。”郭遊笑嘻嘻道。
說着他又催動一個木系術法,兩根綠色的藤蔓破石而出,悄然出現在熒河腳下。
結束戰鬥吧,熒河決定不再與他糾纏。他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輕笑,“給你看個更有意思的東西。”他手心一翻,一張灰色的弓箭憑空出現在他手上。刹那間,大地微動,岩壁松動的碎石滾落,濺起一陣灰塵。熒河祭出自己的法器——暗牙。
郭遊穩住身形,他的目光被那張灰色的弓箭吸引。和梁潤的純白之劍一樣,熒河的弓箭是八級燭影才會有的,極其強大的法器。即使因為力量不足,暗牙還是灰色,也絕不是郭遊能夠對付得了的。
熒河要來真的了。
郭遊握緊蝴蝶劍,嚴陣以待。
熒河張弓拉滿,一支純黑色的箭在弓上凝結。黑色的箭頭冷如寒鐵,對準郭遊眉心。
不會有人能躲過這一箭。
去死吧。
就在熒河要松開手的時候,他腳下的藤蔓動了!兩根藤蔓纏住了熒河的腳腕,接着輕輕一拉。這種程度的拉扯,就跟小嬰兒妄圖拉到成年人一樣。偏偏他瞧不上的小招式讓他分了心,黑箭帶着雷霆之勢破風而出,将護衛的蝴蝶劍射穿。
蝴蝶劍承受不住燭影的壓迫,竟被震飛出去,半柄殘劍倒插在梁潤面前。
戰況不妙。
梁潤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瘋狂地使用共情等招數,可一點用都沒有!
最後黑箭擦着郭遊的臉射過,在他臉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
熒河大怒,引弓搭箭,正好射出第二支箭。就在這時,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他身上的力量就像倒流的河水一般,流向了容器阿睿那邊!原來實力暴漲的阿睿制住了阿久津,但他的肩上,也被阿久津的日本刀捅出一個碗口大的洞。
容器騎在阿久津身上,帶着燭影的威壓,雙手掐住阿久津的脖子。肩上的傷口和阿久津的抵抗消耗了他大半的力量,他隻能從宿主身上吸取。
熒河超過一半的力量都傳到了容器身上,破碎的容器失控了!
熒河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力量正在流失,他手上的灰弓越來越黯淡……
現在燭影力量最弱,是個千載難逢刺殺熒河的好機會。阿久津傷痕累累,手指也被容器折斷了數根,但他還是拼盡全力抵住燭影的威壓,出聲提醒道,“前輩,機會!”
郭遊當然也注意到了,他仍在忌憚熒河的黑箭,不敢輕舉妄動。必須把握住這個機會,他腦子轉得飛快,他從兜裡捏出一張定身符,嘴上念道:“不問神與鬼,選甚妖與精。太常聞吾咒,火急定真形。”
趁着熒河虛弱,郭遊成功用定身符定住了熒河。他同樣被燭影的力量反噬,指間的黃色符紙被一團黑氣籠罩,郭遊想移動身子,卻吐出一口鮮血。
媽的,他動不了。
郭遊抹了一把嘴唇,大喊道,“小梁,殺了他!用劍!”
“哦……好!”梁潤慌裡慌張地應了一聲,拔起了插在地上的殘劍。劍身插得太深,他一使勁,連人帶劍一塊滾到地上。
“快點,老子要撐不住了。”郭遊吼道。
梁潤一路小跑到了熒河跟前,舉起手上的胡蝶殘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