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但……文可煙卻奇迹般地活了下來,成為了唯一的例外。
她無疑是解開這藥丸秘密的關鍵所在。
而她也不得不為此而活下去。
長生聞言,臉色瞬間變得複雜起來,但很快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他深深地凝視了文可煙一眼,眼中似乎有千言萬語在流轉,最終卻隻能化作一句恭敬的回應:“尊上英明。”
*
再次悠悠醒轉,文可煙的眼眸中閃爍着迷離與困惑,她緩緩地環視四周,周遭的景象已煥然一新,不再是那陰暗逼仄、四壁徒然的牢房。
此刻,她置身于一間寬敞的寝殿之中,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熏香。若是細聞,似乎還能感受到一絲絲甜蜜與溫馨,與周遭的喜慶氛圍相得益彰。
文可煙不由得坐起身來,身下的錦被與最初時那般,柔軟如雲,輕輕摩挲着她的肌膚,帶來絲絲惬意觸感。
一切觸感真實又清晰。
她什麼時候到這兒來了?
又是夢?
餘光下,她的一雙紅鞋整整齊齊被放在床下,像是有人特意為她擺放好一般。
寝殿四周被古代婚禮的繁複儀式裝點得如夢如幻,紅彤彤的喜字宛如盛開的紅花,為這靜谧的寝殿增添了幾分喜慶與熱烈。
喜字是用鮮豔的紅紙剪成的,邊緣處還點綴着金色的絲線,閃爍着細微光芒,好不生氣。
桌上,擺放着象征着早生貴子的棗子、蓮子和花生。個個圓潤飽滿,色澤誘人,散發着淡淡的自然香氣,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觸摸。這些物品似乎是被人精心挑選了許久。
一對對紅色的蠟燭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似乎在訴說着一段段甜蜜而浪漫的故事。它們的火焰跳躍着,散發出細碎的光芒,将整個房間映襯得溫馨而浪漫。
燭光映照在文可煙的臉上,肌膚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白皙細膩,如凝脂般溫潤,一掐就能出水。
燭光使文可煙眼眸生出星星明亮,而她眼底卻依舊是了無生機,荒草叢生。如若不是這一襲紅妝,半分看不出她應是喜笑顔開的新娘。
長發如同黑色的瀑布,柔順地垂落,帶着一絲淡淡的花香,那是她身上能顯示出的唯一生氣。
文可煙的眉宇間微微蹙起,目光在這些布置上徘徊……
這一切的布置卻顯得有些古怪,彌漫出一絲不協調的韻味……
喜字,有的在高,有的在低,它們并沒有按照某種既定的規則或秩序整齊劃一地排列在同一水平線上,而是以一種近乎随意的方式散落在房間的各個角落,參差不齊,錯落有緻。
棗子、蓮子和花生,這些小巧的果實并沒有被整齊地碼放在桌上,而是像夜空中不經意間散落的星辰,慵懶而随意地鋪展在桌上、床上,甚至悄悄躲進了房間的角落裡。
細看之下,竟隐約間勾勒出了幾個稚拙而又可愛的喜字雛形,帶着幾分天真無邪。
蠟燭的數量也多得驚人,幾乎将整個房間都照亮了。燭光搖曳,映照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将一切都籠罩在了一層柔和而神秘的光輝之中。
文可煙的目光在這些蠟燭上停留了片刻,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擔憂……
若非缺少了那些輕盈飄逸、易于點燃的布幔。文可煙恐怕真要擔心,這滿室的燭火會不會一不小心将這整個寝宮化作一片火海……
況且對于魔族而言,完成像人間那樣繁瑣的布置不過是輕而易舉,隻需要輕輕一揮衣袖,便能創造出令人驚歎的婚禮現場。
可……現下這一切完全就是手工完成的……
麻煩與費力交織的細節中,竟莫名地透出一股令人心動的可愛。
這一切的一切,玩笑中卻又帶着認真……
好似布置的人隻是知道成親需要這些物品,卻并不太清楚具體的傳統習俗。隻是一味地在用一種獨特而笨拙的方式表達着對這段婚姻的看重與期待。像一個情窦初開的少年,滿心洋溢着熾熱的愛戀,卻又青澀而笨拙。
若非這些點綴,文可煙幾乎要以為自己已踏入了陰曹地府的幽冥之境。
可……
看樣子她又沒死成,而且她能隐約感到這副身體似乎蘊含着她從未體驗過的力量與活力。
文可煙臉色的妝容似乎被精心修飾過,那精緻的眉眼宛如遠山含煙,嫣紅的唇瓣如同初綻的花瓣,無一不彰顯着她的美麗與高雅。
身上的服飾因前幾天的蹉跎而造成的褶皺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璀璨的金色與鮮豔的紅色交織在一起的華服,似乎是要将她整個人都包裹在幸福與喜悅之中。
這……怎麼回事?她重新穿越進了另一個時空?
【宿主,并沒有哦。你的終極任務依然是——羿逸安攻略你,文可煙。】
文可煙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随即又恢複了平靜。
聽着着千篇一律的攻略任務,她忍不住嗤笑一聲,“我懂,不就是讓我攻略羿逸安嗎?你不用說了。”
【不是哦,是羿逸安攻略文可煙。】
文可煙臉上再一次閃過一絲錯愕,“啊?”
【就是……】
文可煙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敷衍地打斷了系統的解釋:“哦。”
反正她又不會去做,管他什麼誰攻略誰,他攻略她,她攻略他。
就算是螞蟻攻略老虎她也不想理會。
良久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