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就死,活就活,她最煩的就是這種要死不活、模棱兩可的樣子,真的氣煞她也。
文可煙氣得牙癢癢,緊緊地捏住拳頭,隻努力壓抑着心中的那股即将噴射的怒火。
就在她準備好一番言辭,想要與羿逸安好好理論一番時,他那輕飄飄聲音再次拂過她耳畔。
“那就是吧。”
他的語氣全程都是淡淡的,這幅要死不活的模樣,讓文可煙想發火卻又無處可發。
他的語氣真的好欠打呀呀呀~!
他承認了,可文可煙卻覺得一口氣堵在心口,怎麼也釋放不出去。
她輕輕呼出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就要燃燒起來的小宇宙,可那口氣卻像是帶着無盡的怨氣,化作一聲怒吼:“所以你必須把白酒留下!”
躲在錦被下的白酒,不由得伸出小手緊緊捂着耳朵,下意識感歎。
這……這……溫泉是真的治愈心靈嗎?怕不是假的吧?
可它不知道的是,正因為多少治愈了點兒,才文可煙在這個世界上有了第一次情緒波動。
羿逸安對她的不客氣毫不在意,眼睛都沒眨一下,隻平靜着轉頭凝視着她,就事論事。
“可本座并不知曉如何帶走它或留下它。”
他的語氣淡然如常,如同山間清泉,清澈而冷靜,讓人聽不出一絲情緒波動。
文可煙心中一震,她震的是,他被她如此對待,卻依舊保持着那份清冷高潔;震的是,這樣一個随時都在弑殺的魔尊,卻屢次對她手下留情;震的是,他居然不知道白酒是他的靈寵……
她目光緊緊地落在羿逸安臉上,試圖通過他的表情變化中捕捉到一絲欺騙的痕迹。但經過長時間的對視了片刻,她竟找不出任何破綻。
文可煙吼出來後,整個人好似被一股清流洗滌過,心情歸于甯靜。可她對羿逸安的語氣依舊不容置疑、依舊強硬,沒有解釋,沒有哀求,隻有命令。
“那你一周得來兩次。”
羿逸安聞言,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笑,又似乎沒有,難以捉摸。他回答得簡潔明了,沒有一絲猶豫。
“好。”
喲吼,他居然就這麼……答應了,一點也不生氣?
文可煙眉心一抽,她原本以為他會生氣,會拒絕。
畢竟之前讓他過來時,他就像吃了蒼蠅一樣,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此刻的羿逸安答應得如此爽快,這讓文可煙有些後悔,覺得自己剛才的要求似乎太過保守。
文可煙改變語氣,狀似不耐煩地吼道。
“不,一周五次。”
這下總該生氣了吧。
羿逸安輕輕“呵”了一聲,清冷的外表下閃過一絲不悅。
咦,有機會!
文可煙眼睛一亮,覺得自己的挑釁似乎有了效果。
下一秒,羿逸安的聲音緩緩響起,如同寒冰撞擊玉石,冰冷而決絕。
“小殿下還是不要得寸進尺。”
文可煙聽完,臉上那淡淡笑意瞬間僵在嘴角,心中那份期待被冷水澆滅。
她原本以為這句話後,羿逸安會有所行動,誰知他說完卻隻靜靜站着,再無其他任何舉動。
她不由得擡頭望向他,隻見他的眼神深邃如潭,似乎能吞噬一切,卻又平靜得讓人心生寒意,任什麼都攪不動那潭死水。
沒了,就這?
他為什麼就是不動手呢?這哪裡像是世人口中那個殺伐果斷的魔尊?
文可煙準備再添一把火,決定再次出擊。
她挺了挺腰杆,堅定道,“不行。”
羿逸安這次卻無動于衷,一句話也不說了,隻靜靜地睨着她。
你要是也不行就動手啊,哪兒來這麼墨迹,一點也不像世人口中的魔尊。
為什麼她面前的魔尊脾氣如此溫和?
文可煙準備再上一劑猛藥,直接點。
“你若不同意,就動手吧。”
說完,她挺直脖頸,逼近羿逸安一步。
這次,羿逸安終于有了反應,他微微皺了皺眉頭,目光不經意間掠過文可煙白皙細膩的脖頸,又不動聲色迅速移開視線。接着,緩緩吐出兩個字。
“三次。”
“……”
不是吧,這還能忍?這都不殺她?還給她漲了一次?
真是位大善人啊!
她差點被他氣笑了。
沒被他殺死,倒被他氣死。
走着瞧吧,看最後到底是氣死她還是殺死她。
文可煙實在沒想到羿逸安竟然比她還能忍耐,關鍵是他剛剛甚至還倒退了三步!
明明她也隻上前了一步啊!
文可煙眼珠微轉,将羿逸安上下打量一番。
她不是沒聽說過魔尊殺人如麻的傳說,但眼前的這個魔尊卻讓她真真實實感到陌生。
兩人長久地對峙着,氣氛實在詭異。
文可煙有預感,再這樣沉默下去,羿逸安可能又要像之前一樣消失了。
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還是得先穩住他再說。
“好。”
【恭喜宿主,你目前對羿逸安的好感度上漲至1%,請繼續努力,再接再厲!】
“……”
文可煙的嘴角微微抽搐。
“你确定你這檢測系統修複好了?”
【本系統絕對保證數據的真實性】
不是,有沒有搞錯!她都要被羿逸安氣死了,她的好感度不降反增?而且羿逸安他什——麼——也——沒——做——!
文可煙此刻隻覺得那系統聒噪得很,擾得她心煩意亂,索性不再理會。轉而将注意力重新放回羿逸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