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對于其他人或許隻是簡單的宣告,但對于大長老而言,卻透露出另一層深意——
即便文可煙身死,羿逸安亦不會再有續弦之意,這意味着魔族将再無後繼之君。
大長老撫摸着他那胡須,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但瞬間又恢複了那副嚴肅模樣。
文可煙的臉上寫滿了愕然,她從未料想過,最終竟是羿逸安緊握着她的手,帶她逃離了那座充滿敵意和壓抑的議事閣。
她被羿逸安半摟着,整個人呆愣着,腦袋完全不能自主思考,隻是下意識側目看着羿逸安,耳邊反複回響着他那擲地有聲的話語。
一輩子是他妻子,此生不會再娶?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她的心頭炸響,讓她陷入了更深的迷茫與困惑。
可他……剛剛……他還一副冷漠陌生、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模樣,為何會如此堅定地站在她身邊,還說出這般深情的話語?
突然,一道微弱的白光一閃而過,漸漸沒入在羿逸安的胸膛。若仔細觀察,還能發現那白光中蘊含着更為細膩的五彩斑斓。
文可煙偷偷用餘光瞥向羿逸安的側臉,隻見他緊繃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渾身散發着一種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冰冷氣息。
可原本一張冰塑臉在此刻卻像被陽光穿透的雲層,隐隐有着如太陽般有無線光芒。
恰在此時,羿逸安突然轉過頭來看向她。文可煙心中猛地一揪,慌亂之中,她連忙移開視線,裝作不經意地環顧四周。這才驚覺,他們已然回到了魔族淨地。
可為何,她要躲避他的目光?
文可煙自己也說不清楚,此刻她無法分身乏術顧及這些,她的目光已被那張熟悉的床榻緊緊牽引。
文可煙的心再次緊繃,快步上前,急切地想要确認白酒的安危。
可床上哪還有白酒的身影?
空蕩蕩的床鋪,如同她此刻空落落的心。
文可煙腦海中回蕩起白酒之前說過的話,關于小黑屋是其能量之源的秘密。想到這裡,她心中的焦慮稍稍緩解,但仍有一絲揮之不去的不确定萦繞心頭。
她緩緩地靠近此刻态度冷得可怕的羿逸安,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白酒……應該沒事了吧?”
羿逸安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似乎能擰出水來。他的眼眸中閃爍着難以捉摸的怒意,如同暴風雨前的甯靜,令人不敢靠近。
文可煙雖感受到了羿逸安身上強烈的壓迫感,但她還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隻好硬着頭皮,小心翼翼地繞到他的身前。
剛一面對羿逸安那張從未有過的冰冷面容,文可煙心中一慫,慫得徹底,開始語無倫次地瘋狂解釋起來。
“我……我沒有想要殺你,真的,一開始真的沒有……”
說到這裡,她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話語一頓,又急忙補充。
“不對,從頭到尾都沒有,之所以說現在有,是因為……”
話到嘴邊,文可煙突然戛然而止,她猛地回過神來,自己為何要如此慌亂地解釋?這不正是她一直所期盼的嗎?
激怒羿逸安,然後被他親手終結生命……這本該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可……為何剛剛,當看到羿逸安那冰冷又帶着一絲複雜的眼神時,她的心中卻升起一絲不願看到他難過的情緒?
就在這時,系統的聲音适時響起,聽起來還帶着一絲興奮與激動。
【恭喜宿主,好感度上漲至15%,請繼續加油。】
羿逸安突然開口,聲音聽上去還有些沙啞。
“不是讓你待在那兒不要出來嗎?”
文可煙被他這一聲突如其來的低吼吓得渾身一顫,站在原地,雙手背在身後絞在一起,手足無措。
此刻,她的腦海中像是有兩股聲音在激烈地碰撞,一片混亂之中,她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好感度……為何……一下子漲了這麼多?
她……
文可煙還未來得及細想,就感到脖子上似乎被什麼東西輕輕纏繞,一股難以言喻的涼意沿着肌膚蔓延開來,如同一條冰冷的蛇緩緩爬上她的脖頸。
她心中一驚,本能地想要躲開,卻發現身體被定住了一般,無法動彈。
羿逸安的手,不知何時已悄然繞至她的頸間,力度雖輕柔得如同春日微風,卻讓她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他的手指修長而有力,指節分明,輕輕搭在她的脖頸上。但文可煙卻覺得他隻要輕輕一用力,就能結束她的生命。
羿逸安通過手感受着文可煙脈搏傳遞的跳動,一下一下撞擊着他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