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妕的頭依舊有些昏沉,但知道安樂有所圖謀,故而先封住了幾個大穴位,随後高高擡起拳頭,直向安樂的面門而去。
安樂感受到拳中強勁的力道,瞳孔驟縮:“等……!”
少女沒聽他說話,一拳下去竟然直接将安樂打暈過去!
正欲找繩子将其捆綁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咚。”
“柳小姐,我來了。”
是顔景的聲音!
溫妕低頭看了看衣衫不整的自己,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男人。
這個情況如若讓顔景看到……感覺黃河也洗不清她的罪孽。
·
顔景看着昏暗的房間,稍微有些疑惑。
侍從方才說柳青在他的房中等他,但為何柳青叫他過來卻不點燈?
稍作等候之後,沒人回應。
就在顔景思考要不要再一次敲門的時候,屋内忽然亮起了燈光。
随之而來的便是少女清脆的嗓音:“顔大人,請進。”
顔景按捺下心中疑慮,邁步走進屋内。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嫣然笑着的溫妕,慵坐于燭火旁。
暖色的火光将她的眼眸熔于燦金之中,眨眼之間散出細碎的潋滟水光。
随即,是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顔景蹙眉,腳步加快了幾分,快速查看了一下少女的情況。
“顔大人,你來了。”溫妕巧笑倩兮,見狀隻是無辜地眨眨眼。
血腥味在靠近溫妕的時候淡了幾分,這次受傷的似乎不是溫妕。
顔景的心跳平穩下來,彎眸笑道:“柳小姐叫我來,自然是要來的。”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她叫他?怎麼沒通知她本人?
溫妕想要發出疑問,兀地餘光一瞥看到顔景腳邊的一點紅,是剛剛來不及清潔的血迹!
她當機立斷站起身,踮起腳尖摟住顔景的脖子,将他的身子向自己的方向一攬,狀似撒嬌道:“隻是想大人了。”
幽香與男人灰暗的眸子一同落下。
脖頸觸及少女嫩滑的肌膚,顔景眸光流轉,略過她的五官,最終落在那抹殷紅而濡濕的柔軟上,嗓音帶着不易察覺的低沉:
“柳小姐,這不合禮數。”
又是禮數。
溫妕的嘴角兩端向下拉,輕輕抿嘴,嘟囔道:“我可不是來找你談禮數的。”
一直踮腳有些費力,溫妕稍微松了些氣力落了下去,卻被一雙大手附着腰身擁住。
“那小姐是找我談什麼的?”顔景的聲音略帶沙啞,從頭頂傳來。
兩人的距離進一步縮近,少女的身軀幾乎全部黏在顔景的身上,臉頰貼着男人的胸膛,清晰地聽到震耳欲聾的心跳。
她能夠感知到男人身體的每一項反應,包括溫熱的呼吸、有力的臂膀,以及……
溫妕隻覺得天旋地轉,不知是因為安樂下的藥還是什麼别的東西。
突然,角落的櫃門傳來一聲輕響。
指尖輕顫,她在顔景轉頭望去的瞬間快速捧住了他的臉,聲音提高了幾分掩蓋住了櫃門的響動:“大人,喝茶!”
打斷了男人狐疑的苗頭。
顔景揚眉,順着少女突兀的反應掃了一眼茶壺,便察覺到了異樣。
宮中準備的茶壺,壺蓋與壺身必然是花紋連貫的,但是這個茶壺的紋樣卻稍微錯開了些。
是柳青在裡面加了東西?
她……真的着急了?
顔景的手臂收緊了幾分,聲音沉沉:“你不需要做到這個地步。”
?什麼不需要?
溫妕疑惑擡頭,不懂他的思路,但還是堅持道:“大人趕過來一定口渴了,喝一口吧。”
“你明日的圍獵不想參加了?”顔景眯起眼。
“?”溫妕徹底不明白了,擡頭看着眉眼隐含不滿的男人,“我隻是擔心大人口渴了。”
他看出什麼了?不會吧。
顔景的眸中閃過一道複雜的光,意味不明地說道:“這可是你說的。”
言罷,放開溫妕,動作輕緩地倒了一杯茶,當着溫妕的面一飲而盡。
男人笑意淺淺:“滿意了?”
溫妕松了一口氣,雖然他看出來了卻還是喝了,那便好。
顔景見到溫妕的反應輕笑,就要出聲忽而感覺一陣頭暈目眩,猛然扶住了桌子才撐住了身子。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溫妕:“你在水裡下了什麼?”
他不是看出來了嗎?
溫妕茫然地眨眨眼:“蒙、蒙汗藥。”
顔景:……
在櫃子中已經醒過來的安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