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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千絲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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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蕪深吸一口氣,猛地推開宗神秀,不等他再次伸手,生硬地吼道:“别碰我!”

宗神秀僵住了,雙手凝在半空。

君鳳鳴道:“主人!”

凝蕪冷冷道:“你也是。”

他騰騰退開幾步,跌跌撞撞往摯友墓碑方向靠近。但是兩個受他呵斥無動于衷的人,依舊杵在原地,看得人鬼火直冒。一者白玉如蘭,婉約清冽。一者莫名其妙。換作誰,都會感到莫名其妙。明明好好的,怎麼突然說翻臉就翻臉,說發脾氣就發脾氣。君鳳鳴還真以為他是公子勁兒上來了,又開始犯病了,并未真的放在心上。

凝蕪也不好解釋,胸口裂開的無數冰紋此刻猶如被灌入了岩漿,燒得他心急火燎,皮開肉綻,疼得額頭漸漸冒冷汗。

隻有宗神秀不用他開口,就看出來了,如夜黑眸輕掃,眉心緊蹙,他很慢很慢的将手收回,看那樣子,又想過來。凝蕪最怕的就是他做這種事,強忍着痛楚,冷冷道:“渡星,你若再靠近我一步,你我之間的情誼,就,到此為止吧。”

說完就反應過來,兩人哪有什麼情誼。這不是往自己臉上貼金,令己令他人都尴尬的事麼?但宗神秀卻聽進了心,拿他的話當金科玉律,比對待宗門清規還謹慎,邁出的半步生生釘在那裡,頓時進退維谷。凝蕪根本不敢看他臉。

夜宴故作姿态道:“幾位是在鬧哪樣?”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君鳳鳴就聽不下去,直接掏出了靈弓,右手凝聚成箭,這次比以往都不一樣,箭身簇簇火焰,熊熊燃燒。他一手持弓,一手搭箭,瞄準了夜宴,随時準備全力以赴。

夜宴看不見已經聽見,也感受到了不友好的殺氣,玩味道:“閣下是想挑戰本尊?那好,就陪你玩玩。”

話音未落,隻見他輕輕搖晃手中銅鈴,一陣低沉詭異的聲音回蕩,緊接着,就聽到四周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不多時,四條血淋淋的面具人出現,都是佝偻着,不像四個人,倒像某種爬行動物。其中一人面具被宗神秀劍光劈開過,露出裡面烤得翻來覆去的血肉,看着着實駭人。寤寐仙君聽到動靜,似是知道他們是自己徒弟,突然擡了擡頭。

夜宴吩咐道:“去把他撕碎。”

口中的“他”所指隻有君鳳鳴一人。像是他針對的目标也就隻有君鳳鳴。

凝蕪道:“鳳兒小心!”

君鳳鳴一如往昔般的平靜道:“好。”

剛說完,四條血影卷起一陣腥風,就前仆後繼朝他包圍而去。

此時,宗神秀忽然拔出佩劍。

師無衣仿佛料到他不會袖手旁觀,沉默許久的他開口道:“宗公子,你與花君關系不是很好嗎?花君狀态不好,你難道就不關心一下?”

宗神秀聞言怔住,真的沒有任何動作,長身玉立,目光若一縷清爽的風,纏纏綿綿落在了凝蕪這邊。

那邊五人已經動起手。不知道夜宴給面具人下達了什麼命令,他們一邊翻爪攻擊,一邊似有意無意,将君鳳鳴往别的地方引去。凝蕪見狀,内心稍感寬慰,這樣也好,少了一層顧慮。他相信以君鳳鳴的修為,不會受傷,就算受傷,也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

夜宴對師無衣道:“你慢慢解決,我去忙我的了。”

師無衣點了點頭。他就真的如履平地,旁若無人地走開了。

到此,群芳壁前,就隻剩下凝蕪,師無衣,還有宗神秀,當然,再加上寤寐仙君,就是四個人。

一時間,幾人都沒有說話,一片死寂的氛圍。凝蕪在揣測師無衣想做什麼。但是琢磨不透。而師無衣是那種隻要是自己做的,就絕對不會否認,而是會直言不諱地說出來的坦蕩之人。既然想不透,不如開門見山,他盯着師無衣那張假臉,道:“你在我身上下了咒是嗎?”

不久前他就隐隐覺察到心口作疼,還沒往這方面想。如今這種痛苦加劇,細思極恐,又因師無衣一副大局已定有恃無恐的模樣,他就猜到,可能對方在自己身上下咒了。世間任何咒術,要想達到效果,就必須要時間沉澱。一般時間越長,詛咒的成效就越好。師無衣一直喬裝改扮跟在他們身邊,是有機會下手的。再來就是,前世凝蕪研究的諸多邪術裡面,就有咒術。當時不競侯日夜跟随在側,多多少少耳濡目染。

自己不可能平白無故就心痛。但身上沒有外傷,最好的解釋就是,他被人悄悄下咒了。咒術五花八門,千奇百怪,種類繁多,一下子他也分不清自己中的是哪種。不知道種類,談何解除?

果然,隻要他開口問,師無衣就定會承認,面無表情道:“沒錯。”

他正想踏前一步,一道冰冷寒光擋住了他。宗神秀清冷的聲音道:“是何咒術?”

不加掩飾的殺氣瞬間暴露無遺。聽着是在詢問,實際隻要對方不答或者胡說八道,立馬就要身首異處。

凝蕪動容道:“渡星,”

師無衣也不害怕,依舊目空一切,淡淡道:“宗公子,你别急。”

宗神秀冷冷道:“說!”

凝蕪道:“渡星,你别管我了,快走吧,這是我與他之間的恩怨,與你無關。”

宗神秀不動,隻是盯着師無衣。

師無衣回應他目光,一雙溫和的眉眼,與那雙清冷的眼眸對視,一字一句道:“告訴你也無妨。”

說着,卻是轉向凝蕪:“花君,你自己感知不出來麼?你可是這門術法裡面的行家,沒道理不知道。”

凝蕪心想:“你試試作古十多年,看看能不能記得那麼清楚。”

這小子,怎麼說他好呢。

他坦白道:“我記不起來了,你說吧。”

師無衣用指尖夾住橫在自己面前的劍鋒,推開一寸,儀态風度都保持得恰到好處,隻是就像他說的,不是個愛笑之人,面目僵硬,如同傀儡,不悲不喜,也沒有情緒起伏。他望向凝蕪身後的兩塊墓碑,不知道在想什麼,喃喃道:“花君應該知道千絲咒吧。”

凝蕪腦海裡浮現許許多多的咒術名稱,在聽到“千絲咒”三個字時,渾身驟然僵硬了。一絲寒氣自後背竄出,像是掉進了冰窟,頭皮發麻。不可置信一般,咬牙一個字一個字道:“是……千、絲、咒?”

師無衣給他下的居然是千絲咒。這是咒術中最厲害也是最殘忍的一種,有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稱号,等閑的妖修邪道幾乎不敢碰,更不敢輕易使用,極其陰毒。千絲,顧名思義,千絲萬縷的意思。被下咒者全身筋脈,甚至每一寸肌膚都受着一根根無形的細線牽引,且必須見血。也就是說,隻要施術者下達指令,就一定要殺戮,且要将對手用最殘忍的手段殺死,讓死者滾燙的熱血澆灌全身,咒術才會消失。如若不然,下場比對手還慘。唯一的好處,這種咒術隻能在同一人身上使用一次。

他忽然明白師無衣要做什麼了。一種名為恐懼的陰影瞬間攫取了凝蕪整個人。頭皮陣陣發麻,腦袋快要炸了。他近乎顫抖道:“渡星,你快走,快走!”

因為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總之希望他走得越遠越好。

聽到他聲音異常,宗神秀急切地看向他。凝蕪瞪着眼睛,嗓子都要喊破了,嘶啞道:“快走……走啊!”

宗神秀持劍的手抖了一下,臉色微微變了,道:“花君……”

他定了定神,沒有如凝蕪所願,目光愈發專注,像是下定決心,冷靜道:“花君,你不能解對不對?”

凝蕪沒有說話。他猜對了,自己沒辦法。

師無衣道:“他解不了。千絲咒必須見血。”

宗神秀:“不見血會怎樣?”

師無衣:“筋脈寸斷,爆體而亡。宗公子,你可不要掉以輕心。”

他原來是想讓他們自相殘殺。

宗神秀:“好。”

凝蕪不知道他這個“好”是什麼意思,是知道兩人免不了要你死我活打鬥一場,同意了,還是另有深意。他更希望是前者。

凝蕪:“好好好,這樣才對。渡星,你是連華的關門弟子,繼承了他所有武學。我們從未好好較量過。上次在淨業居交手,你也處處手下留情,不算。這次你就全力以赴,莫要藏私。”

宗神秀還是看着他:“沒有手下留情。論劍術,花君,我不是你對手。”

沒有阿谀奉承,就隻是陳述一件事實。他的聲音是那般動人耳目,凝蕪一顆凍僵了的心仿佛重新活了過來,随即又跌入谷底。

凝蕪:“你太謙虛了。”

宗神秀沒有多問,凝蕪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兩人都選擇沉默。師無衣就在一旁,好整以暇觀望。

須臾,宗神秀拿着長劍走向凝蕪。

一步一步。

凝蕪沒有動,右手捂住胸口。他動不了。此時他就像被千萬根絲線拴住的木偶,操控權不在他手裡,生殺予奪,都在師無衣那裡。

他緩緩閉上眼睛,心道:“渡星,你最好殺了我。不然,”

不然他也不知道會怎麼樣。不敢想,不願想。如果兩個人之中一定要有個人去死,他甯願是自己。反正他都死過一次了,也沒什麼可怕。

腳步聲越來越近,輕輕的,仿佛羽毛一般,自凝蕪心尖掠過。

有風吹過,一縷沁人心脾的清香撲面而來。

這時,凝蕪聽到什麼東西墜地的聲音。霎時,他睜開眼。宗神秀就站在面前,兩人之間距離不到三寸,目光交投。又一次,在彼此清澈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影子。是那麼清晰明了。

凝蕪張了張口,未及發出聲音。下一刻,他就被一雙有力的手緊緊抱住了。

凝蕪愕然呆住。

宗神秀好聽的聲音近在咫尺,溫柔缱绻,充滿愛憐,仿佛突破了一切桎梏,天地間隻剩他二人,無所顧忌,将心底的話毫無保留和盤托出。

他道:“花君,你要好好活着。”

清香拂過耳畔,那是宗神秀溫熱的呼吸,氣息幹淨,似有柔軟的觸感,在凝蕪面頰停留一瞬,真的隻是非常短暫的瞬間。他疑心是自己的錯覺。呼吸都凝滞了。

師無衣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畫面,完全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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