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遺憾的是,林耀不用劍,所以她現在隻好将就着用錢三津那把破劍了。
做完這些,白拂英取出一些靈石,布置了一個簡單的聚靈陣法,又吞服了療傷丹藥開始打坐。
得益于她強悍的體質,那一身外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隻有經脈斷裂一事始終無法解決。
靈氣在經脈中運轉一圈,就已經十去其九。她從醒來開始修煉,一連修煉了好幾日,現在修為才不過煉氣一層。
連玄雲仙宗剛進門的小弟子都不如。
而且她之前用的玄雲仙宗的心法,現在也因禁制而不能用了。現在用的隻是她從前在某秘境裡得來的普通心法,并不契合她體質。
但現在她沒有其他選擇,也隻能湊合着用了。
戰鬥更是全靠偷襲和技巧,隻是沒有靈氣,在這蠻荒之地,終究過不長久。
心中想着,白拂英身心漸沉,催動微弱的靈氣修補經脈,逐漸沉浸到打坐狀态中。
許是因為暫時安全了,白拂英放松了一些,這次修煉也稍有成效。
等她再醒來時,已是第二日的清晨。
昨日好不容易晴朗了一天,今日外面卻又飄起了綿綿雨絲。
潮濕的雨珠被風吹入房間,泥土的氣味如泥沼般包裹着住客。
白拂英走到窗邊查看外面的情況。
隻見外面行人三三兩兩,皆披着蓑衣,手持武器,兇神惡煞,行色匆匆。
白拂英關上窗,下了樓。
櫃台前林耀的屍體已經被處理掉了,隻是血浸到木頭裡,留下一塊黑色的斑,怎麼也擦不幹淨。
湊近了,還能聞到隐隐的血腥味。
昨日那女修還是懶散地坐在櫃台後,百無聊賴地翻着手裡的書,見白拂英走過來,她“喲”了一聲。
白拂英不說廢話,徑直掏出錢袋遞給她:“住一個月。”
“一個月?”女修驚訝地打開錢袋看了眼,又戲谑道:“看來你昨日獵到的,是隻大肥羊呢。”
白拂英不語。
女修也不在意她冷淡的态度,數了數靈石,又提筆給她登記了住宿時間。
白拂英看了眼。本該寫着住客姓名那一行是空的。
“昨天沒問你名字。”女修也看到了那塊空白,“你叫什麼?我一并寫上。”
“白拂英。”
“白拂英?”女修皺皺眉,“沒聽過。你真是中洲的?”
說話時,她偷偷瞧了眼白拂英。
卻見她雙眸暗沉,面無表情,這副冷漠到不似生人的模樣,倒又和她印象裡的中洲人相去甚遠了。
“是不是有什麼關系?”白拂英拿過名冊和筆,寫上自己的名字,“反正現在身在太荒了。”
她寫完名字,把名冊遞還回去。
女修垂眼一掃,見字迹鐵畫銀鈎,力透紙背,一看就知道是下功夫練過的,便明白她肯定是中洲來的了。
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麼事。
交過往後一月的房費,白拂英又掏出一些靈石,攤到櫃台上。
女修沒去接,皺眉看着她的雙眼:“什麼意思?”
白拂英道:“我要一塊黑市的通行令。”
聞言,女修心頭一跳,看她的目光中赫然又多了幾分考量。
進黑市要通行令,他們這些客棧會賣通行令,這事倒也不算隐秘,許多太荒修士都知道。
隻是這人是中洲來的,又如何得知此事?難道是别人告訴她的?
但是……女修掃了眼櫃台上靈石的數量。
不多不少,正是一塊通行令的價格。
她愈發心驚。
不過她作為太荒老油條,深谙“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慘”的生存之道,因此雖然心中疑慮,卻還是止住了探究的心思。
“沒想到你連這個都知道。”
女修打了個哈哈,翻出一塊通行令遞給白拂英。停頓了一下,她又一臉肉疼地把其中兩塊靈石推了回去。
“看在我們有緣的份上,給你打個折。”
“有緣?”
“你不是姓白嗎。”女修道,“我姓黑啊,我叫黑心,一白一黑,多有緣啊。”
白拂英坦然收下靈石:“那确實有緣。”
她知道黑心可能是察覺到了什麼,才想着給她賣個好。
白拂英也不在意。
至少現在對方沒惡意,在這裡,沒惡意就已經是友善了。
而且她之後要去黑市買一些療傷靈藥靈丹,還要看看有沒有契合她體質的功法,要用錢的地方多着呢。
林耀留下的靈石雖然不少,但想要長久下去,還是要能省則省。
至于黑心這個名字,她覺得不錯。
這可是太荒啊。
黑心才能活得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