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送。”
“嘁!”
韓楚離開後,徐懷瑾起身向牢房走去。
乘風跟在後面,向徐懷瑾彙報廷獄司門外的情況,“主人,衆位大人在門外鬧了半天,方才都已經回去了。”
“回去?哼!那群老匹夫才不會那麼容易善罷甘休,想必是進宮面聖去了。”徐懷瑾冷冷一笑。
“那皇上會不會為難主人?”乘風有些擔憂,此次鬧的太大,皇上也會不滿吧。
“方才韓楚來過了,傳陛下口谕,命我不必顧忌其他。”
“如此主人便可放手行事了。”
用長公主和親一事,皇上采納了薛後和薛太傅一衆的建議,打了徐懷瑾的臉,正愁怎麼安撫徐懷瑾呢,三公主自己就撞了上來。而徐懷瑾要發作趙明珍當然也不僅僅是因為秦玥,也是因為和親一事皇後吹的枕邊風将趙明玞送去了北狄。
借此收拾趙明珍也是為了警告皇後,警告太子一黨,所以自然是鬧的越大越好。
當然趙明珍算計秦玥,顯然是觸了徐懷瑾的逆鱗,徐懷瑾絕對不會不了了之。
“将那個人單獨給我拎出來。”
“是。”
乘風早在宮中親眼目睹了一切,自然知道徐懷瑾說的那人是誰。
“饒命啊大人,不關我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那人見乘風過來,吓得一個勁兒的往後躲。
乘風将他拖出來,利落的綁到了牢房正對面的行刑架上。
徐懷瑾靠在椅子上,轉動着拇指上的青玉扳指,撩開眼皮,淡淡出聲:“把嘴堵上,打。”
關押他們的牢房是徐懷瑾精心挑選過的,本來關押犯人的牢房和刑房隔得挺遠。這一間牢房是刑房的一部分,從來都沒給犯人用過,徐懷瑾是為了能讓他們觀刑,才把他們關押在此處的。
可謂是用心險惡,可誰讓他們得罪了徐懷瑾的心肝兒呢。
皮鞭抽在皮肉上,發出的聲音令人牙酸,牢房裡的那些小姐們縮成一團,閉着眼睛連看都不敢看。
不一會兒的功夫,被綁着的那人便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停。”徐懷瑾擡手制止。
乘風将鞭子扔到地上,上前将塞在那人嘴裡的布團扽了出來。
“主人問一句,你答一句,問什麼你答什麼,若讓我聽到半句廢話,我便割了你的舌頭。”乘風警告他說。
那人聽聞虛弱的點了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是做什麼的?”徐懷瑾問他。
“小人名叫張成,是景和宮中的内侍。”
和徐懷瑾猜的差不多,他知道此人定不是世家子弟,既然在宮裡,那便就是趙明珍身邊的人。
于是他繼續問道:“你可認識那名死者?”
“認識,那名宮女名叫桂香,是三公主的貼身侍女。”
“三公主平日裡待她如何?”徐懷瑾繼續問。
那人聞言有些猶豫,但面對徐懷瑾的威壓還是如實說道:“三公主脾氣乖張,平日裡侍女稍稍犯錯便非打即罵。就在前一晚,桂香奉茶不小心燙到了三公主的手,三公主便——”那人似是說不下去一般,突然頓住。
“便如何?”徐懷瑾冷聲逼問。
“三公主便将她賞給了小人和另一個内侍。”
徐懷瑾皺起眉,再次問道:“她為何會針對秦将軍?”
“三公主不知從哪裡聽來的,說是司寇大人心悅秦将軍,心中嫉恨,便生出一計。”
“何計?”
“宮中有一毒藥,名叫蒼落,中此毒者面目青紫,瞬息間便會窒息而亡。三公主命我在桃花晏上纏住秦将軍,而桂香則激怒将軍,屆時惹得将軍動手。若秦将軍直接要了桂香的命,那便省了後面的麻煩,若是将軍沒有殺桂香,則桂香需要在所有人的目光盯住将軍的同時拿浸有蒼落的毒針自殺。”張成說道。
“三公主如何斷定将軍一定會動手?”乘風忍不住問道。
張成看着徐懷瑾,咽了一口唾沫,小聲的說道:“要想激怒秦将軍,就得戳其痛處,将軍幼年喪母人人皆知,三公主便是利用這一點。而且桂香家裡還有一個妹妹,三公主威脅桂香如果不按她說的做,便将桂香的妹妹賣進窯子裡。”
乘風都不敢回頭看徐懷瑾的臉色,秦玥被人如此算計,實在是令人脊背發涼。
“桂香自殺,死無對證,趙明珍将自己摘了個幹淨。至于你,一個内侍的話,即便是真的,隻要她趙明珍拒不承認,此事便就此揭過。”
徐懷瑾聲音冷的仿佛凝結了冰碴,他蓦然起身,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