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玥。”
徐懷瑾一把抓住了秦玥的手,可任憑他平日裡巧舌如簧,能言善辯,此時竟也無言以對了。
他能解釋什麼,說他不是有意的?可他的确就是有意瞞着秦玥的,雖說他有他的難處,可欺騙就是欺騙,任何的理由都掩飾不了。
秦玥沒有掙脫,隻是狠狠地瞪了徐懷瑾一眼便不再看他。
“愣着做什麼,治傷啊。”秦玥看着不敢吱聲生怕惹火上身的張子彥,忍了又忍,實在是氣的她渾身難受,她來回掃了他們二人幾眼,罵道:“狼狽為奸,一丘之貉!”
這位姑奶奶現在正在氣頭上,他們二人也沒人敢在此刻觸她黴頭,索性裝聾作啞,權當聽不見。
“毒性暫時已被控制住,隻是餘毒未清,還需服藥七日,這七日之内不要運功,以免毒性擴散。”張子彥放出毒血,一邊給徐懷瑾敷藥包紮傷口一邊囑咐他說。
徐懷瑾擡起頭看着氣鼓鼓的秦玥,忍不住捏了捏秦玥的手,其實他更想捏秦玥的臉,隻是此時此刻是萬萬不行的。
“有勞子彥賢弟了。”徐懷瑾笑着道謝。
張子彥收拾好藥箱,遞給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不敢,你少作死就行了。”
三更半夜的,他還得回去睡覺,可管不了人家小兩口的恩恩怨怨。
“藥明日再喝,無事我就先退下了,有事也别去打擾我。”
撂下這句話張子彥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徐懷瑾看着落荒而逃的張大神醫,心想他這是怕殃及他這條池魚啊。
“主人無事,乘風先行告退。”
徐懷瑾點點頭,乘風離開,并體貼的給二人關好了房門。
“都跑了,你不跑?”秦玥睨着徐懷瑾,說出的話涼飕飕的帶着冰碴兒。
徐懷瑾勾起唇角,将秦玥一把拉進懷裡,在她耳邊吐氣:“這是我家,我往哪跑?倒是阿玥,這下跑不了的吧。”
“你——”秦玥氣結,她突然發現徐懷瑾竟也這般無賴了。
秦玥不甘心,掙脫半天,卻發現徐懷瑾把她箍的越來越緊了,就在秦玥要惱的時候,徐懷瑾卻突然壓低聲音警告一般的對她說:“别動!再亂動——”,徐懷瑾眼前晃動着秦玥未戴珠環的耳垂,突然着了魔般的一口含住,秦玥霎時身體緊繃,一動也不敢動了。
“呵呵呵呵,”徐懷瑾低聲笑了起來,他捏住秦玥的下巴,将秦玥的臉轉過來,對上了那雙星子般的眼睛,問她:“阿玥怕了?”
秦玥再不經事,她坐在徐懷瑾的懷裡,自然知曉徐懷瑾身體的變化,這要是換做旁人,如此輕薄與她,她早就讓人去閻王那裡報道了。可這不是旁人,是她喜歡的徐懷瑾,更是她的子毓哥哥……
秦玥這人有一點特别好,就是她從來不自欺欺人,愛憎分明,讨厭的從來不加掩飾,同樣喜歡的也不會扭捏。
她對上徐懷瑾那雙充滿笑意漾着深情的鳳眸,不由自主的擡起雙臂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秦玥捕捉到了徐懷瑾眼神的變化,她湊上前,吻住了那雙薄唇。
纏在秦玥腰間的雙臂蓦地摟緊,力道大的秦玥都感覺到疼了。
吻很淺,隻是短暫的停留了片刻便離去。
秦玥看着眸色轉深,渾身散發出野獸獵食般危險氣息的徐懷瑾,剛剛壯起的膽子突然就慫了。
秦玥不自在的偏開頭,“我——”
“我隻是——隻是——”秦玥支支吾吾的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她又把頭轉過去,發現徐懷瑾還在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對危險一向敏銳的秦玥突然就開始掙紮起來。
“玥兒,不是叫你不要亂動的嗎,怎麼還是跟小時候一樣,那麼不聽話?”
耳邊傳來徐懷瑾悠悠的話語,那一聲玥兒更是叫的秦玥汗毛都豎起來了,忙說:“子毓哥哥!我開玩笑的,你别當真!”
徐懷瑾此時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他隻想一口把秦玥給吞了,連骨頭都不吐。
他一隻手箍住秦玥的腰身,一隻手鉗住秦玥的下巴,欺身吻了上去,不同于秦玥的清淺,他的吻似疾風驟雨,又似深海漩渦,讓秦玥險些窒息,也差點将她吞沒。
過了好久,徐懷瑾才意猶未盡的将臉漲得通紅的秦玥放開。
回過神來的秦玥卻一把掀起了徐懷瑾的左袖,果然,傷口崩開,血都洇岀來了。
“叫你胡鬧!”秦玥狠狠地瞪了樂颠颠的徐懷瑾一眼。
美人在懷,出點血也是值得的,徐懷瑾放開秦玥,看着秦玥給他重新包紮傷口,心裡卻是在想着如何與秦玥解釋這一切。
“阿玥,今夜我請你喝酒,如何?”
情欲退去,徐懷瑾的聲音又恢複往日的清朗,他一雙鳳眸斜飛入鬓,盛滿了星光,裡面清晰的倒映出一個人的影子。
如今與秦玥坦白一切,徐懷瑾如釋重負,以往他小心翼翼不敢透漏半句,生怕秦玥因此而記恨他。
如今看來,他還是小瞧了他的阿玥。
燭火下秦玥的眉目透出幾分柔和,沒有了白日裡的淩厲,徐懷瑾突然生出了些許感歎,那個跟在他身後的小丫頭已經長這麼大了。
是啊,十年,稚子早已成年,那個摔倒會哭鼻子喊他子毓哥哥的小女娃如今竟也能獨當一面指揮千軍萬馬馳騁疆場了。
又怎麼能不讓他感歎呢……
秦玥淹沒在那雙熾熱的汪洋裡,她答道:“好。”
徐懷瑾牽起秦玥的手,一路來到了那棵果子綴滿枝頭的桃樹下,他看着秦玥的眼睛輕聲對她說:“阿玥,當年我住進這裡的第一天,就栽種了這株桃樹,并在樹下埋下了一壇酒,釀酒用的水是我們昆侖山的雪水,故而我給它取名雪釀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