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說的師妹不會是已故的容妃娘娘吧?”
“徐若臻,”秦延說出故人的名字,心中也是牽出了些許感慨,“我自小被你師祖收養,長大後你師祖也有意将師妹許給我,但我對你若臻姑姑并無男女之情,你師祖不好勉強,此事就此作罷。”
“那後來呢?”秦玥追問道。
“後來,我中武狀元,入朝為官,第二年便随軍去了南疆,就是在那裡我遇到了你娘,也是那一年,你若臻姑姑不顧你師祖的反對進了宮。我在南疆總共待了七年,你與你哥哥便是在南疆出生,當我帶着你們再次回到臨川的時候,我卻收到了她的死訊。”
秦玥沉默,心中忍不住的感歎,人生無常,可謂造化弄人,都是命。
“而那一年,你剛滿周歲,你娘因生産時落下病根,也在那一年冬天撒手人寰。”秦延垂下眼睛,聲音幹澀。
秦玥聽到此處心髒猛的蟄痛一下,她放下茶杯,手指止不住的顫抖,她當時太小了,根本就不記得娘親的樣子……
“邊境無事,我們一家三口在臨川度過了四載安穩的日子,你五歲那年,北狄屢次進犯,我奉命去前線支援,戰場之上死生難料,我實在是無暇照顧年幼的你,隻能連夜将你送去了昆侖。”
是啊,她還埋怨什麼呢?父親已經盡最大努力去保護她了。
“再後來的事你應該是記得了,你在昆侖待了十年,晉與北狄休戰的時候,子毓還帶你去過漠北。”
就是那一次,她還救下了差點被狼花毒毒死的歧野。
“這十年間,外面發生了很多事,你哥哥去了南疆,而我依舊守在漠北。我與你哥哥回臨川的次數屈指可數,所以之前也并不清楚其實你若臻姑姑是死于非命。”
“難道容妃是被害死的?”秦玥猛的回過神來。
“深宮之内,什麼都有可能發生,論心計,你若臻姑姑又怎麼會是那些高門深宅裡教養出來的女子的對手。”
這也難怪。
“再後來,由于我舊傷複發差點成了殘廢,陛下恩準我回臨川修養,那年你從昆侖回來,照顧了爹三年。”
秦延看着自己的親閨女,“你離開昆侖後,有人在昆侖就待不住了,爹也不知道徐子毓那小子到底是什麼時候盯上你的。他一路尾随你到了臨川,也不知是走了什麼旁門左道,用了三年的功夫就坐上了司寇的位置。也許就是在那個時候他得知了姑姑的死因,才決定幫助七殿下奪位複仇。”
原來這才是真相。
她認識的徐子毓目空一切,桀骜難馴,且不沾凡塵,又如何會淪為朝廷的鷹犬?
“一年前,北狄陳兵綏州,你臨危受命代父出征,子毓不放心,飛鴿傳書百草谷,竟然連百草谷的二當家都給弄來了,不得不說,這小子為了你還真是費盡心機。”
秦延說到最後頗有幾分咬牙切齒,他本想着把女兒送到師門讓師父庇佑,不曾想竟被徐子毓那個小狼崽子盯上了。
她的子毓哥哥呀……
秦玥翹起嘴角,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問秦延:
“對了爹,子毓哥哥為什麼在昆侖的時候常年戴着面具呢?”
秦延斜了她一眼,“你怎麼不去問他?”
秦玥回答:“他太不誠實,騙我的話一套一套的。”
“哼,那小子小時候長的白白淨淨,跟個女娃娃一樣,那些比他大的哥哥叔伯見了他就喜歡脫他褲子,跟他開玩笑。這種糗事,他能跟你說嗎?”
秦玥愣住,竟是這麼一回事。
果然男人嘴裡沒有一句實話,還說什麼小時候臉上長瘡,毀容了,就是欺她當時人小,竟然讓他給騙的一愣一愣的。
原來是怕她也跟着嘲笑他的長相。
陪老父親吃過早飯,秦玥提溜着劍一路走一路買,終于在午飯的時候趕回了司寇府。
秦玥進門的時候徐懷瑾正在看書,男人看到她回來,沖她招招手,勾起唇角,一臉的寵溺:“阿玥回來了。”
秦玥輕哼一聲,丢給他一個油紙包,看的出來心情還不錯:“你師叔都招了,我給你個機會,你要不要再狡辯狡辯?”
徐懷瑾撚開油紙包的麻繩,從裡面捏起一小塊千層酥矜貴的送進嘴裡,秦玥在一旁看的皺眉,這人真是不管做什麼動作都那麼的賞心悅目,怪不得将臨川的貴女們都迷的神魂颠倒的。
“狐狸精……”秦玥小聲嘟囔道。
徐懷瑾聞言将秦玥一把拉進來懷裡,輕笑一聲:“阿玥這是吃醋了?”
秦玥瞪眼:“我吃什麼醋,我打小就不吃醋,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若是狐狸精,那阿玥便是小狐狸精。”徐懷瑾在她耳邊輕聲呢喃,他發覺自己動情了。
秦玥還毫不知情,拿着從老爹那裡聽來的樂子繼續刺激即将獸性大發的徐大人。
“來來來,把臉擡起來讓我瞧瞧,我看看當年被人扒褲子的子毓哥哥是長的像女人嗎?”秦玥不怕死的撩撥道。
“怎麼,阿玥想看嗎?”徐懷瑾繼續在秦玥耳邊哈氣。
“想想想。”秦玥咧着嘴角猛的點頭。
徐懷瑾眸色轉深,聲音帶着克制的低啞:“那我就讓阿玥看個夠。”
話音剛落,秦玥就被徐懷瑾騰空抱起,徐懷瑾腳步不停,抱着她大步朝内室走去。
秦玥忘記了掙紮,當她被徐懷瑾扔到榻上的時候,腦袋還有些發暈。
她不過就是跟他開玩笑,想看看他的臉,怎麼看到床上來了?
然後秦玥看到徐懷瑾開始解腰帶,她突然就明白徐懷瑾是想讓她看什麼了。
她連忙掙紮着坐起來,可她哪裡是徐懷瑾的對手,徐懷瑾一隻手就輕輕松松制住了她。
徐懷瑾自然不會真的對她做什麼,他隻是逗她玩而已,腰帶自然也沒有真解。
看着秦玥氣鼓鼓的樣子,徐懷瑾屈指彈上了她的鼻尖,調笑說:“有進步,這次沒有被吓哭。”
還沒有被吓哭呢,秦玥捂着鼻尖眼淚汪汪的瞪他。
這厮對她下手越來越不留情了,疼的她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還不起開!”秦玥看着越來越近的俊臉,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讓我親一口。”徐懷瑾笑吟吟的讨價還價。
“休想!”秦玥嚴詞拒絕。
“那我不起來。”某人繼續耍無賴。
秦玥繼續瞪他,片刻後她發現徐懷瑾竟真的沒動,她洩氣般的伸出一根手指,甕聲甕氣的說道:“隻一口哦。”
徐懷瑾笑着點頭,“把手拿開。”
秦玥聽話的把手從鼻子上拿開,徐懷瑾眯着眼睛準确鎖定目标,開親。
到底是一口,還是兩口,或者更多,那就不是秦玥能決定的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