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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巴神降世(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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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将暗時,姬纥還沒有從力竭的沉眠之中醒來。

穆林在清晨回到客棧時便早早便借故離開,不知去往何處,一整天都杳無音信。畢然之則如同一尊從未有過生氣的木雕像一般,一動不動地端坐在客棧大堂的角落,閉眼調息。桌上一壺酒從日出放到日落,酒氣已散去五分。

畢然之睜眼時,打更人正第三次路過客棧。

“居然這麼快。”他自言自語,随意提起酒壺斟了一杯,意興闌珊地啜飲一口。見大堂已一片漆黑,他順手打了個響指,每一張桌上的燭火應聲次第而亮。

就在燭火亮起來幾息之後,客棧大門便仿佛被風無意間吹動了一般微微晃了晃,門栓搖動的聲音模糊地傳來。

畢然之把杯中淡酒一飲而盡,道:“進來吧,沒有别人。”

他的聲音不大,按理說傳不到門口,但門外人顯然是聽清了。門栓靜止了片刻,随即被隔着木門輕輕撥落,大門吱呀一聲轉開,兩個穿着夜行衣的身影帶着門外寒意前後踏進堂中。冷風刮進來,成片燭火被忽地壓低又竄起,燃得比方才更旺。

“抓到了?”畢然之笑了笑,問。

為首的那人利落摘下兜帽,赫然正是謝如虛。她面若寒霜,眉頭緊蹙,目色幽沉,仿佛有風雲正在其中翻湧不息。她朝畢然之簡單點點頭,走過來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來。

跟在謝如虛身後的聞藏也摘下兜帽,露出右臉上一條紅腫的血痕,在他貴公子般的臉龐上格外刺眼,像是被什麼動物抓傷了。他走過來,把一直提在手裡的東西往桌子上一放,竟然是一隻體型不大的黑色狸貓。

畢然之看看桌上乖乖蹲在桌上的狸貓,又看看聞藏,哼笑一聲:“兩百多年的小狸都能傷到你了?”

聞藏撇撇嘴道:“我怕他傷到如虛姐,施術的時候妖力亂了一下,讓他得手了。”

畢然之本想點他兩句,但一想到昨夜之事,自覺無甚立場去說,話到嘴邊調了個頭,轉而對謝如虛把昨夜平亂之事簡略說了說。因顧忌着狸妖,畢然之沒有把暗金色妖力與群妖異狀和盤托出,隻說姬纥一時不敵,現下正在靜養。

謝如虛與他共事多年,一眼看出他有所保留,也猜出是因何如此。她不着痕迹地歎了口氣,對那安靜蹲在桌上的黑狸冷冷道:“班奕。”

那狸妖極為配合,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一聲不吭地跳到椅子上。一陣骨骼彈動的聲音響起,椅子上哪裡還有狸貓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材矮小的黑發青年。

那青年大眼窄鼻小嘴,面相并不醜陋,看久了卻會漸生一種奇怪的不協調感。那雙眼睛在光照不到的地方反射着一抹幽幽綠色,在光下則是黃色的,盯着人看時令人毛骨悚然。

“司首,神鳥大人。”班奕向謝如虛與畢然之躬身行禮。他的聲音并不低,卻喜歡壓着嗓子說話,再兼時常眉眼沉沉,周身都有股陰冷沉郁的氣質。

畢然之打量了他一眼,在腦海中思索了一番他的名字,不确定地問道:“你是……駐守言城的那個諱隐司狸妖?”

班奕無言地點點頭。

“謝如虛,你們為了抓傀儡術的罪魁禍首足足埋伏了一天,結果把諱隐司的妖抓來了?”畢然之向後靠在椅背上,對着謝如虛道。“難不成,連諱隐司派來言城的心腹都會被巴神策反?”

謝如虛疲憊地揉了揉眉頭,朝班奕擡了擡下巴,示意他自己說下去。

班奕抿着嘴唇,沉默片刻後忽又鄭重行一禮,斬釘截鐵道:“此事是我所為,任憑司首、大人處置,隻求……留班奕一條性命。”

“哦?”畢然之擡手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似笑非笑地盯着眼前面無表情的諱隐司一把手。“說說看,你做了什麼事?”

“傀儡術,是我所為。”班奕低垂眼眸道。“黃家女……複活一事,背後是我。”

畢然之擡眼看向聞藏,問道:“你們親眼所見?”

聞藏點點頭,面色凝重道:“我和如虛姐在那竹林裡一直盯着那傀儡,盯了整整一天才抓到了他。最初還以為是山野裡修煉的狸妖,誰能料想到居然是諱隐司的人……”

“怪事啊。”畢然之面上的笑容不達眼底。“諱隐司是真缺人了,竟會派一個有二心的小妖駐守重鎮。你居然也同意了。”後半句話是對謝如虛說的。

聽到這話,方才一直恭順垂頭的班奕忽地擡起頭看着畢然之,張了張嘴似乎要為自己的忠誠辯解,頓了頓,最終還是抿唇未語。

謝如虛則維持着方才的姿态一言不發,仿佛什麼都沒有聽見。

畢然之語氣一沉,極具壓迫感地探身向前,道:“你知道山海司不容叛徒吧?”

班奕閉了閉眼,點頭。

“你亦知道山海司的叛徒,不論天涯海角,都會由我親自追殺吧。”畢然之的聲音更低了,輕如自語。

班奕擡眼,瞳孔在燈光下縮得極小,漾動着一種極深刻的複雜情緒,似乎是絕望,也看得出哀求。

畢然之緊盯着那雙眼睛看了片刻,忽然笑了笑,氣勢松下來,往後靠上椅背,若有所思道:“你不為自己辯解幾句?”

許久沒說話的謝如虛搖搖頭,冷笑道:“你終于找到問題所在了,畢方。”她轉頭看向班奕,問道:“你為什麼要替巴神做事?”

班奕沉默數息,答道:“我……不知道。”

畢然之挑起一邊眉毛:“不知道?”

一旁的聞藏接道:“抓到他之後,我們當場審過他很多遍為什麼要背叛山海司,但他就好像一無所知一樣,和剛剛與我厮打時完全變了個人。”他伸手摸摸自己臉上的抓痕,确信道:“對,像完全變了個人一樣。”

畢然之望向謝如虛,司首向他點點頭。

班奕的聲音有些不穩:“我不記得做了任何事情……”他的喘息忽然變得粗重,似乎回憶給他帶來了莫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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