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鈴谷小姐?”
“鈴谷小姐?鈴谷?鈴谷!”
感受到劇烈地晃動,耳邊充斥着低沉的但是帶着幾絲焦慮的喊聲。
特羅塞勉強将自己的眼皮扯開,一張靠譜成年人的臉就這麼直直地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唔......”
半依靠着七海先生的攙扶,特羅塞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用餘光看了看四周,這裡似乎是體育館的休息室,還擺放了一些醫療用具,應該是給傷員做傷口處理和休息用的。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手掌靠近手腕的地方有幾道細微的刮痕,或許是在突如其來的頭痛降臨的時候,自己試圖想要觸碰向周圍的物體,結果不小心被挂上了吧。
特羅塞将自己的身體往床邊移動了一點,順着床沿想要走下來,卻發現自己膝蓋的地方有些刺痛。
“你剛才不小心磕到椅子了,所以膝蓋那邊有點流血,雖然已經處理好了,但是你還是小心一點不要亂動。”
特羅塞擡起頭,看到了七海先生身後打開着的醫療箱,旁邊放着碘酒和酒精,還有已經用過的棉簽和紗布。
“你經常會有這種症狀嗎?貧血還是頭暈?”
七海将垃圾扔到垃圾桶,随後把碘酒和酒精放回到醫療箱,并把箱子放回原位。
“那個家夥才不是貧血啦!當然也不是頭暈!”
還沒等特羅塞說話,一個特别的聲音就提前回答了七海,她轉過頭,看到了一個帶着棕色鴨舌帽的少年,從外面竄了進來。
他長得很瘦弱,就像是随便一股風就能夠把他吹倒一般,帶着黑色的方框眼鏡,嘴角帶着笑的樣子就好像剛才說的那些話不過是玩笑話。
“你認識?”
七海顯然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會如此自然地闖進他們兩個人的對話,于是對着特羅塞詢問。
“不,不認識。”
特羅塞也搖了搖頭,很遺憾,她根本從未見過這個少年,更别提認識了。
“我是世界第一的名偵探!你們怎麼可能不認識我!”
少年似乎更生氣了,用力跺了跺右腳,嘴巴鼓了起來,好像對對方的回應感到不滿。
“抱歉,請問您貴姓?”
七海并沒有因為對方無理取鬧的舉動而感到厭煩,反而像是個成熟可靠的大人一樣,鎮定地詢問對方的名字。
“亂步,江戶川亂步!是世界第一的名偵探!”
少年說着擡了擡自己的鴨舌帽,非常自豪地報出了自己的名字,不過眼睛還是微眯着,讓人看不清眼睛的顔色。
“所以,你的職業是個偵探?”
“當然,沒錯!”
少年快速地回答了七海的話,捏着眼鏡框往上擡了擡,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特羅塞。
“唔......你這個人可真夠奇怪的。”
亂步向前探出頭,緊接着一步一步快速地靠近特羅塞,直到自己的鏡框幾乎要貼到特羅塞的鼻梁上,他才停止了腳步。
名偵探的眼睛突然掙了開來,特羅塞和他之間離得實在是太近了,一次能夠很清楚的看到他翠綠色的瞳孔裡,倒映出的自己的模樣。
“讓我再看看......嗯......神奇、真是神奇。”
他眨了兩下眼睛,右手肆意地撫摸着特羅塞的臉,從下巴順着臉頰而上,穿過鼻梁和來到眼角,最後——
使勁地用力掐了一下她的臉。
“呃!”
因為對方毫不留情地用力,特羅塞不自覺地叫出了聲。
這樣的疼痛沒有持續多久,因為那個罪魁禍首已經被七海先生一下子拎住命運的後頸,拉到後面去了。
“不要這麼粗暴地對待一位女士。”
七海先生将亂步放到了他的身邊,順帶幫他整理了一些淩亂的衣領。
“有什麼疑問直接說,不說出來的話誰也猜不到你到底是想表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