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羅塞艱難地從床上起來了。
特羅塞艱難地應付老闆娘熱情的款待,把全套秋刀魚套餐外加一個焦糖布丁吃完了。
特羅塞艱難地離開了民宿,在經過第九個紅綠燈,并第三次忽略武裝偵探社的大樓之後,終于走到了偵探社。
特羅塞艱難地推開了武裝偵探社的門,成功地收獲了一個撞到額頭上的筆記本。
特羅塞艱難地......
不,特羅塞現在隻想砂仁。
從自己的頭上拿下筆記本,用力地捏着,幾乎要把筆記本捏出一道痕迹。
“抱歉,非常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請原諒我!”
國木田現在有些崩潰了,昨天才對特羅塞說了不太禮貌的話,今天居然又不小心打到對方,真的是把所有的壞印象都累積到極緻了!
他急忙跑了過來,對着特羅塞被砸到的腦袋左看右看,又翻了翻寫了理想二字的筆記本,似乎是想從裡面找到什麼解決的辦法。
快速翻了幾頁沒有結果,随後隻能從大聲地鞠躬道歉、左右查看、并且試圖彌補一些什麼。
“不,沒什麼,希望國木田先生下次保管好自己的東西。”
特羅塞将東西還給了對方,随後看向他身後的亂步。
“亂步先生,請問我們可以走了嗎?”
“呀,可真是可怕呢。國木田,你真的惹到她了诶?”
經過了一天,太宰治已經完全從石化的狀态解封了出來,除了有些隐隐顫抖的腿和時不時用自己的手撫摸肩膀以外,還真是看不出來他站在偵探社裡面一整個晚上。
“不用你在這裡多嘴,太宰!你的工作做完了嗎?!”
國木田暗自瞪了對方一眼,不過太宰治是一個臉皮極厚的男人,他挑了挑眉,并沒有受到對方言語上的任何攻擊。
特羅塞沉重地歎了口氣,她很希望此時的自己不是站在這裡,而是已經在去往仙台的電車上了。
“好啦好啦,我準備好了!”
打破這場尴尬的是從走廊裡出來的亂步,他确認了自己把所有要帶的東西(主要是粗點心)都帶上之後,興奮地跑了出來,特羅塞向國木田和太宰治微微點頭,随後跟着亂步走出偵探社,坐上了去往仙台的電車。
到了仙台,一個警察很快地從電車出口走來,将兩人接到了案發地點。
“江戶川先生,這是新的案件報告,請您過目。”
警察恭敬地将新的案件報告遞給亂步,他隻是掃了幾眼,興緻缺缺地合上還給了對方。
“不用啦,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诶?您已經知道了嗎?那請問兇手到底是誰呢?”
男人有些驚訝,立刻激動地問道,但是面對興奮的他,亂步的表情就很明顯地表示,他不是很想現在說出來。
“唔......感覺超級麻煩的啊.....要不你們放棄破案吧?這樣對你們都好哦?”,亂步低聲思考了一會,左手握拳錘在攤開的右手手掌心上,恍然大悟般說道。
“诶?為什麼?”
男人似乎很不可思議,愣了半晌去消化亂步的話,然後才堪堪發出一個語氣詞。
“會死的哦,你們所有人。”
他眯了迷眼睛,看了眼在男人身後調查案發現場的所有人,有些人正拿着刷子細緻地分辨地上血液裡的砂礫,有的則是拿着放大鏡觀測着周圍,想要尋找新的線索。
“你們所有人都會死的不明不白的,就算是這樣,你也想知道真相嗎?”
“當然!這是我們警察一直在追求的事情!就算是付出生命,也不會後悔的!”
亂步的話還沒說完,那個警察就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說道。
在他看來,這種事情似乎并不會發生,當然,就算是發生了,他也覺得自己并不會後悔。
“話可不能說的那麼死哦?”
亂步看了一眼男人,遲疑了一會,又看了看特羅塞,随後歎了一口氣,伸出了手,指向了一個地方。
“你的發小,站在那邊和另外那個女生聊天的,兇手就是他。”
“!!!”
亂步的一句話,讓原本正在叽叽喳喳小聲讨論的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不止是男人,其他在場的警察也看了過來,那個被指認的男人臉色陰沉,而在他旁邊原本笑着的女生,也捂着嘴不可置信地往後退了兩步。
“我就知道會這樣,所以,小跟班,現在需要你出手啦!”
幾乎是在和亂步說話的同個時間,特羅塞就不由分說地快速打開手提箱,神秘術瘋狂地附着在她的身上,于是,修身的整套西裝呈現在身上,外加上黑色的大衣和紅色的寬帽,連帶着特羅塞的眼神都變得飒了起來。
“Sadly,these are counterfeits”
(很可惜,這是假貨)
兩隻手上下搖擺,随後利索地打了一個響指,淺紫色的煙霧籠罩在了所有人的頭頂,透明的玻璃碎片從煙霧裡落下,消失在空氣中,金黃色的圓環帶着圓形光圈籠罩在了除了兇手以外的所有人身上。
同時,特羅塞明顯地看到,每個人身上都附着着一隻咒靈,在那個發小被指認出是兇手的同時,那些咒靈也一同爆炸了。
由于她及時地給每一個人都加了一個護盾,護盾的盾量和咒靈爆炸産生的沖擊力相抵消,每個人都完好無損地活了下來。
“所以,下次可不要這麼信誓旦旦地把所有人的命都交付在自己身上哦?可是會出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