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臉頰的痛感消失了不少,特羅塞這才分出心思關注男人的話,在他出現以後,‘咒靈’這個詞出現了好幾次,似乎和他出現在這裡,以及自己與這個男人的關系有關。
“你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是因為那隻咒靈嗎?那要怎麼做才能夠讓你離開這裡?”
“對于我來說,離開這裡的辦法很簡單。”
男人看上去一點都不需要幫助,神情自若的樣子就好像是過來旅遊的。
“不過,對于你而言就有些影響了。如果強行破除咒靈的術式,雖然你會活着,但是會受到多大的副作用就不得而知了。”
他将特羅塞抱了起來,放在自己的手臂上。
“而且我覺得,以你的實力肯定能夠靠自己破除這個術式,所以,我之所以進來并沒有幫助你的打算。”
“那你是來做什麼的?”
此時的特羅塞已經不那麼想要去探究男人到底是如何進入這所學校,他又和自己有着怎樣的關系。
現在,她隻想弄清楚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十四行詩在和自己聊到一半就突然不動了?為什麼突然無法離開走廊?為什麼自己總是對一些突然冒出來的詞語如此敏感?
“當然是來幫助你的,這不是在一開始就說了嗎?”
男人帶着特羅塞往走廊的另一邊走去,越過靜止的十四行詩,一些沒有用的學校創始人畫像,還有不知何時掉落在地上的藍色禮帽。
藍色......禮帽......?
特羅塞用力捏了捏男人的手臂,示意他放自己下來。
她走了過去,撿起了那頂被落在花瓶後面,極難被發現的禮帽。
“你的禮帽?沒想到它居然也會來到這裡,或許是什麼解題的關鍵哦?”
男人的語氣有點像是遊戲裡的NPC,像是在朗讀什麼看不見的台詞。
“這是我的?”
“嗯嗯,這是你的。”
男人拿過禮帽,半蹲了下來,将禮帽戴在了特羅塞的頭上。
“小時候的你,戴這麼大的禮帽可真滑稽.....”
特羅塞的視線被寬大的禮帽徹底遮掩,她本想反駁幾句,但是當黑暗籠罩時,隐約的,她好像感覺到自己的某個地方在破碎,塵封的過往如同陽光一般遮掩不住地撒漏出來,但又抓不住,隻是零星的碎屑。
“司辰......我的職責是保護你......”
“維爾汀!快看......是外面的世界!”
“是外面!是另一個世界!”
一群歡笑着像是從黑暗裡破繭而出的孩子們飛奔到陽光之下,肆意地享受‘外面’帶來的快樂和幸福。
她好像也在現場,微笑着,跟随在他們身後奔入光亮的世界。
然後......
然後......?
刺眼的白光拂過,細密的雨水逆流而上。
一個身影接着一個身影在雨水中消失。
先是掉落的鞋子,然後是襪子,褲子,上衣......
喉嚨堵塞,血液凝固,手腳冰冷。
此時的特羅塞雖然站在陽光下,卻尤其感受到下雨的冰冷。
他們......在消失......
眼前的景象反射出這樣一段信息。
它們......在逆流......
眼前的現象在闡述這樣一個事實。
“The storm is coming,and no one is spared.”
(暴雨即将來臨,無一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