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特羅塞睡得并不好。
她的記憶夾雜在了一起。
有作為‘司辰’的回憶,也有作為‘局長’的記憶。
不停地有人交替呼喚她‘維爾汀’和‘局長’,這種混亂的聲音幾乎要讓她難以分辨自己究竟是誰。
“局長。”
天已經微微亮起,特羅塞從噩夢中掙紮着清醒過來,一隻手蓋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諾克斯?”
特羅塞的聲音有些沙啞,此時,她才感覺到自己身上在冒冷汗。
“您做噩夢了嗎?”
“算是吧。”
特羅塞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挪開,随後看着天花闆緩了緩,坐了起來。
“要是您感到疲憊的話,可以再多休息一會。”
諾克斯站了起來,“要是口渴的話,我去找水。”
“那就拜托你了,水杯在那邊的桌子上。”
特羅塞清了清嗓子,指了指水杯在的地方,諾克斯走了過去,倒了一杯水遞給了她。
喝了一口水之後,特羅塞才覺得自己有些幹咳的嗓子,得到了緩解。
“需要我為您拿早餐嗎?”
“不了,諾克斯,我可不是走不動路的人,我去就行。”
特羅塞深呼吸了一下,今天要做的事情可不比昨天少。
要和夜蛾校長講清楚諾克斯的由來,需要讓她有合法的身份在這裡活動,還需要去一趟橫濱。
看來,這幾天都會變得很匆忙了。
“走吧,我們先去吃飯。”
特羅塞換好衣服,帶着諾克斯來到了食堂,正好,乙骨也在那裡。
特羅塞揮了揮手,随後拿着午餐并排着乙骨坐了下來。
“憂太......”
特羅塞看到裡香幽幽地冒出黑色的身影,盡管她的語氣裡夾帶着憤怒和抵觸,但是之前被特羅塞攻擊的記憶,她還是記得的。
因此,隻敢小小聲地和乙骨嘀咕着什麼,還試圖将他從遠離特羅塞的方向拉。
“裡香,不要害怕。”,乙骨以為裡香還在因為之前被打的事情耿耿于懷,安慰她,看到裡香回去之後,轉過頭看向特羅塞,“好久不見,抱歉,裡香她不是故意的。”
“沒事,相比于之前,已經好了不少了。”
特羅塞搖了搖頭,卷起一叉子意面吃了起來,“你呢?你最近有感覺更能夠掌握自己的術式了嗎?”
“好多了。”乙骨将吃完的餐盤往前推了推,“自從上次和你一起執行任務之後,我似乎掌握了控制裡香不去傷害别人和保護别人的辦法,雖然還是有點吃力,但已經摸到竅門了。”
“那很不錯,恭喜你。”,特羅塞的手上沾上了意面的醬汁,正準備去尋找紙巾時,諾克斯恰到好處地将紙巾遞了過來。
“謝了。”,特羅塞不自覺地摸了摸她的頭,等到手收回去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好像,她以前也會對諾克斯這麼幹。
她看向自己的手掌心,有些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