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呢曾經在廣東呆過,你不是會廣東菜麼,我要幾道地道的廣東菜,你可明白?”
宋瑾想,就這也沒必要親自來談啊,心裡越發疑惑起來了。
“明白......吧。”
柴恒見她不太肯定,索性說白了:“我要你做幾道他喜歡的菜。”
宋瑾噎死,她又不認識此人,她怎麼知道這人愛吃什麼。
“這個......小的又不知道這位禦史大人的口味,可不敢擔保。”
柴恒擺擺手道:“你就做幾道最出名的就行,要印象深刻。”
宋瑾想,這銀子不好掙了。
柴恒見她不說話,長歎一口氣,道:“文掌櫃的,幫着想想法子,這事兒頂重要。”
宋瑾想,掙錢的事确實頂重要,一想到掙錢,她腦子又活了。
“大官人,您若是真想,在下倒有一項本事可以拿出來,不過......”
宋瑾話說到一半卡住了,給柴恒急的直拍大腿:“掌櫃的您有話就直說,銀子不是問題。”
宋瑾聽了這話笑了:“大官人,不隻是銀子的問題,還有東西。”
“東西?什麼東西?”
柴恒不解,宋瑾咧嘴笑了。
柴家下人端了幾托盤的茶碗出來,擺滿了桌面。
“要是不夠,我再給你找,想要什麼樣的,我必定給你找來。”
宋瑾挑花了眼。
粉彩瓜蝶紋的茶杯,刻詩紫砂小茶壺,青花仙鶴紋茶盅,紫砂竹節式茶壺等等,一一擺在宋瑾面前。
但凡她能偷走一兩件,自己也就自由了。
“文掌櫃?文掌櫃的?”柴恒在一邊喊她。
“啊?”
“這些可成?”
宋瑾想着表演功夫茶,上一世她就很擅長,隻是這裡的茶壺茶杯不太行。
“這些不行,得是茶杯,帶蓋的,杯壁要薄,茶杯夠大,用瓷要好,要是官窯就更好了。不過這個茶壺是真好看。”
宋瑾抓着那個一面刻詩一面松樹的紫砂壺誇道。
“這有何難,隻要你能讨這禦史大人的歡心,甭說一個茶壺,這一桌子都送你了。”
宋瑾嘴角咧到耳根:“小的一定竭盡全力。”
當天宋瑾就抱着一個蓋碗回了食鼎樓,倒不是柴恒賞她,而是要借回去練手。
曾經宋瑾對于工功夫茶是很有研究的,可惜如今使起來卻缺了些火候,那雙炒菜炒習慣的手,竟然承受不住開水的燙,以至于練習時差點兒甩飛那茶碗。
宋瑾心疼錢,不肯上茶葉,就用開水這麼一遍一遍地練,練的春雲心疼不已。
“姐姐,咱們不能用涼水麼?你瞧這手指,燙成這樣,再燙就能撸下皮來了。”
宋瑾笑道:“你撸雞爪子撸多了吧?我的皮可沒那麼容易燙下來。”
春雲笑笑:“也差不多了。”
與其說宋瑾在練功夫茶,不如說在練習讓手指适應高溫開水。慢慢的從開始的慘叫連連到後來漸漸适應,可就在宋瑾覺得功夫即将練成的時候,“啪”的一聲脆響,那蓋子在一陣旋轉後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地上,摔了個稀碎。
宋瑾跟春雲盯着那稀碎的瓷片,這下完了,練不成了。
她不擔心柴恒找她計較這個蓋子,又不是什麼禦賜之物,柴恒虧的起,隻是她沒東西練了。
既沒得練,宋瑾索性也不練了,空着一雙手跑去了柴恒家,打算給他表演一下階段性成果,最好再捧回來兩個杯子。
柴恒也是怪,明明自己不當官,卻對那禦史極其上心。聽見宋瑾來了,忙招呼人進去。
宋瑾表明來意,說要展示一下功夫茶給他瞧瞧,他也不問,直接招呼人上茶具。
按照宋瑾的要求,帶着拖碟的蓋碗,茶葉,茶杯,開水一一擺上。
宋瑾掃了一眼這才發現缺了不少。
“大官人,可有旁的茶?”
還真别說,用莫幹黃牙表演功夫茶,宋瑾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你要什麼茶?隻要是咱們大明有的,我都能給你找來。”
“武夷茶。”
柴恒聽了愣怔了會兒,忽然反應過來,一拍腦門:“我差點兒給忘了,廣東樣式的,恐怕是得武夷茶。”
說完忙招呼人進去拿武夷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