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笕雪并不理解其中關聯。
不過也無所謂。
笕雪決定現在就去問問奈亞、不、真人,祂比她更了解人類,祂一定可以解決甚爾的生氣問題。
被呼喚名字,真人在她本體那邊笑得十分放肆。
他在那邊給出了笕雪兩個選擇:“你變成人類還是他變成我們,你挑一個吧。”
不希望自己變成人類,也不希望強迫甚爾變成祂們。
笕雪搖搖頭。
看來這件事還隻能她自己面對。
不過……
“你有心嗎?”
笕雪問向那個被本體和她暫時聯系起來的外神。
外神嗤笑着,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笕雪問出口之後就後悔了。
這個問題太蠢了。
祂們并非個體存在,祂們比起來個體,更像是某種存在集合。
祂們隻有職責,沒有心。
笕雪斷開了和本體的聯系。
不知道為什麼,隻是聯系了本體一會兒,操場上就已經空無一人。
獨自一人坐在台階上,笕雪擡頭看着天空靜靜發呆。
夏油傑來學校報道迷路的時候,路過操場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畫面。
周身散發着孤獨的黑發少女一個人坐在操場望着天空。
感覺有些不忍心,同時自己也的确正在迷路,夏油傑決定向少女打聽:“你知道教室在哪裡嗎?”
背後出現的聲音很好聽。
但是被打擾發呆很讨厭。
綜上,笕雪還是轉過身子看向了那個和自己問路的少年。
少年看上去比她高,他的頭發被束起卷成一個小團,但是卻在前面留了一撮頭發,看上去有一種又陰沉又幹練的感覺。
“教室,知道在哪裡嗎?”夏油傑感覺少女盯着自己的時間有點太長了,“我是明年入學的新生,通知說叫我提前報道一下。”
但其實并不是有意沉默。
笕雪最不擅長應付的東西一個是時間,另外一個就是空間。
教室在哪裡。
對普通人來說可能會很簡單就可以描述出來,但是對笕雪卻是複雜。
笕雪一直在腦海裡翻找着教室位置的形容詞,終于,她想出了如何描述:“順着路往前走然後拐一下再拐一下然後再拐一下。”
夏油傑被笕雪單調的描述說暈了。
能看對面少年的不解,笕雪重新琢磨了一圈用語,但是琢磨來琢磨去,她還是放棄了語言描述,選擇了從地上站起:“我帶你。”
然後沒有多餘的語言,笕雪走在前面為少年領路。
夏油傑感覺少女用詞過于簡潔了。
那句我帶你在夏油傑腦子裡轉了一圈才明白少女要帶路的意思。
但是有人領路其實要比口頭描述要好。
于是在一片安靜的氣氛中,笕雪将夏油傑帶到了那個非常古典的教學樓中。
空間内并不安靜。
“……情況我知道了,我會去觀察的。”
笕雪可以聽出來這是五條悟的聲音,他似乎在和某人打着電話。
“哈?你們有病吧。”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五條悟聲音惱火了起來,“幹涉,你叫我怎麼幹涉?如果這種未婚夫妻吵架我也要管,那你怎麼不叫我去給你兒子治一治陽痿。”
拉開教室的門,五條悟正翹着腳靠在椅背上握着手機開嘲諷。
一眼就注意到笕雪和她身邊的陌生少年,五條悟嘴臭程度很快就上了一個新的高度:“四個兒子三個陽痿還有一個是GAY,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沒有給電話那頭什麼反駁的機會,五條悟挂斷了電話。
仿佛剛才說話的人不是他一般,五條悟笑得十分明媚:“呦,笕雪。”
“五條悟。”笕雪點點頭,她指了指自己身後的少年,“明年入學的人。”
“啊,新同學啊。”五條悟擡了擡墨鏡,露出了他那雙湛藍色的雙眼,“五條悟,一級。”
“夏油傑,也是一級。”夏油傑并不讨厭五條悟剛才那種極緻的嘴臭,相反他感覺這個人很有趣,“這批同學應該還有兩個沒到吧。”
“不,已經到了一個。”五條悟指了指迅速開始望着天花闆發呆的笕雪,“笕雪,特級。”
“特級?”夏油傑隻知道自己有兩個同學,但不知道同學的實力。
“沒錯,特級。”五條悟聳聳肩,“目前整個咒術界一共就兩個特級,咱們這個年級就占了二分之一哦。”
“如果核彈掉到咱們教室,那咒術界可就完蛋了。”夏油傑想到了一個有趣的冷笑話。
話一說完,五條悟就嘿嘿笑起來,他感覺夏油傑這個人有點意思。
但是笕雪卻并沒有聽懂這個笑話。
可是笕雪可以聽懂核彈。
“我可以吃掉它。”笕雪非常純良地看向夏油傑,“我們不會完蛋的。”
“啊,不要在意。”五條悟能看出夏油傑的錯愕,他指了指腦袋,“她的束縛是智商,智商越低戰力越強。”
還能有這種束縛?
笕雪一路上的所有怪異此刻都出現了答案。
夏油傑有些難以想象:“那她該怎麼生活呢?”
“她有未婚夫。”五條悟看向笕雪。
聽到甚爾,笕雪把目光放到了五條悟身上。
兩人目光交彙,一個愚鈍,一個敏銳。
“不過聽說你們兩個吵架了?”五條悟的手機很快就又響了起來,他瞟了眼來電号碼:“這應該是今天第五通電話了。”
五條悟随意把手機扔給了笕雪:“百分百又是為了你和禅院家吵架的事,我懶得跟那幫老橘子們拉扯了,你自己看着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