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過來帶孩子了。
攔住了要關門的甚爾,笕雪開開心心地把五條悟和她的另外兩名同學放了進來。
走進這個不大的小家,家入硝子和夏油傑一眼就看到了沙發上坐着的兩個孩子。
望着盯着電視目不轉睛的粉紅色小團子和黑色小團子,他們兩個目瞪口呆。
特别是家入硝子,她以為就算是笕雪有孩子,那孩子應該也該很小。
但是看兩個孩子的身形,這兩個孩子怎麼也是兩三歲的年紀。
這樣一來……
笕雪生孩子的年齡……
“有變态。”家入硝子震驚了。
“的确……”夏油傑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變态?”笕雪沒理解家入硝子的意思,放他們進來之後她就重新回到沙發上抱起了悠仁。
“她長得年輕。”五條悟看到笕雪表現如常後放心了,“實際上應該至少三十歲了吧,虎杖香織女士。”
虎杖香織是誰?
笕雪大腦一片空白。
“用着别人的身體最好還是好好記一下她的名字吧。”五條悟相當自來熟地拉了張椅子坐下。
用着别人的身體?
還沉浸在震驚中的夏油傑和家入硝子還沒有完全理解這句話,可禅院甚爾已經清楚五條悟這句話的目的。
五條悟想跟他兩個同學說明笕雪的存在。
但是禅院甚爾不認為這是一個好時機。
而且這樣兩個稚嫩的術士應該也沒有成長出足夠的心智去承受真相。
并不想叫自己目前平靜的生活生出什麼波瀾,甚爾想用關門聲中斷五條悟的發言。
隻不過他有點沒有收拾好力道。
所以關門變成了摔門,相對安靜的空間内發出了砰的一聲響。
但是現實很骨感。
五條悟并不能領會到甚爾的警告,原因很簡單,他并不把這種程度的噪音放在心上。
五條悟還準備往下繼續說。
可這樣一聲一響對孩子們來說卻不亞于一道驚雷。
連呆在笕雪懷裡的悠仁都瑟縮了一下,更别說剛才看電視看得入迷的惠,他也被這樣突如其來的噪音吓得不輕。
被驚吓的惠剛從電視裡抽離,剛想索要甚爾或者笕雪的安慰,可一擡眼就發現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了許多奇怪的陌生人。
一個留着奇怪發型,一個冷着臉,還有一個隻有一個白毛的背影,看上去很像妖怪。
驚吓加認生,惠哼哼唧唧就要哭了起來。
并不喜歡子嗣哭泣。
笕雪趕緊松開悠仁,抱住了惠。
可是惠根本就不好安撫。
笕雪看向甚爾,這個摔門的罪魁禍首。
“不是說要幫忙帶孩子嗎?”受到指責的罪魁禍首理直氣壯看向五條悟,“帶吧。”
“行啊。”五條悟反正無所謂幹這種事情,他在本家有一堆表兄弟姐妹和堂兄弟姐妹,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一個哭鬧的小屁孩還能比咒靈難搞?
一個哭鬧的小屁孩還真能比咒靈難搞。
在第十九次被那個海膽頭小屁孩拒絕讨好後,五條悟頭都大了。
似乎是陷入了一種哭鬧模式,無論是誰無法讓惠重新恢複平靜。
哪怕是甚爾抱着也不行。
惠的嗓子快啞了。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笕雪想使用強制性指令讓惠睡過去,但是甚爾很久之前就說過不能對子嗣們用這個。
陷入哄孩子作戰的三個人焦頭爛額,但是另外一邊負責帶悠仁玩耍的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則是輕輕松松。
“這就是天使寶寶吧。”家入硝子蹲在地上甩動着釣魚竿玩具。
悠仁關了電視也不哭不鬧,叫玩什麼就玩什麼。哪怕是甩着釣魚竿也能跟着樂呵呵地玩起來。
“這就是天使寶寶啊。”夏油傑聽着那邊海膽頭小孩的哭鬧,此刻無比慶幸。
“還好我是獨子/獨女。”
少年少女異口同聲。
然後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五條悟聽着自己同學已經通關簡單模式往那邊嘿嘿傻樂,可自己卻隻能搖着一個弱智玩具在地獄難度的小鬼面前狠狠卡關。
帶孩子還不如去做任務。
“決定了!我要去做任務!”已經第二十次被惠狠狠拒絕之後,五條悟放棄了。
他沒有帶孩子的天賦。
作為術師,他應該在自己擅長的領域大放光彩,而不應該在自己短闆上跳舞。
他現在就要給那群老橘子打電話要任務!上班!幹活!
“五條家家主連一個小時孩子都沒帶夠就要臨陣脫逃了嗎?”禅院甚爾本來就沒指望五條悟能帶什麼孩子。
甚爾很清楚,五條悟進來恐怕隻是為了确定一下笕雪的狀态。
不過難得看到這個咒術界的天才吃癟,他不可能放過這個嘲諷天才的機會。
“哈?”五條悟剛要反駁。
“好煩。”
笕雪一句不滿就把五條悟接下來的話全堵在了肚子裡。
跪在惠面前努力安撫孩子的笕雪現在感覺甚爾和五條悟很吵,她現在隻想趕快安撫下來惠。
惠平常絕對沒有這麼折騰。
為什麼這次這麼難哄呢?
笕雪仔細觀察着惠,突然發現了惠現在的奇怪之處。
和孩子哭鬧的外在表現一緻,惠的内在也是一塌糊塗。
惠原來平靜的咒力現在開始出現一種詭異的波動。
他哭鬧不是單純因為驚吓。
是那股咒力現在非常混亂的在他身體裡亂竄。
在咒力流動的時候,惠的靈魂也在被咒力所擠壓産生奇怪的紋路。
靈魂的改變很難受。
所以他才這樣折騰。
“沒事的。”笕雪握住了惠的手。
她不敢把自己的力量打到惠的身體裡壓制咒力,羸弱的孩子接受不了她的力量。
但是她可以吞食一部分惠身體裡的黑色咒力。
近乎吃了一大半咒力,惠的哭鬧開始漸漸平息。
但是咒力已經在惠身上留了了許多紋路,雖然它們已經不再躁動。
消失大半的咒力安靜地順着惠靈魂的紋路流動。
“嗝。”惠打了個哭嗝,幼小的孩子感覺什麼變了,可他又說不上來,“爸爸。”
幼小的孩子委屈巴巴地扭過去抱住甚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