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那個男人的嫌疑很大,但是現在要想從這一堆人裡面找到那個男人,又談何容易。
在安井丸說出男人的樣貌之後,目暮警官就下達了調監控找人的指令。
現在支援的警察也增配了不少,可是松田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
想不到哪裡還有纰漏,壓下心中微妙的感受,松田陣平看向摩天輪警戒線外。
外面人群已經被警察疏散了大半,可是突然,一個男人引起了松田陣平的注意。
穿着平常服飾的男人此刻正神色緊張,握着手機伸長脖子正對着摩天輪來回張望着什麼。
混迹在其他好奇的人中間,其實男人并不突兀。
可男人的手上卻不知道為什麼戴着一副手套。
似乎是察覺到了松田陣平的視線,男人的視線緩緩移動。
然後一個對視,男人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驚吓般,調頭拔腿就跑。
不知道男人跑什麼。
但是看着樣子,就像是男人知道什麼不一樣的線索。
沒什麼猶豫,松田陣平立刻追上。
男人不一樣的反應同樣也引起來了搜查一課其他人的注意。
可是間隔人海,他們沒追上男人,可松田陣平卻緊緊跟在男人身後。
隻是再怎麼追,男人都猶如一條滑動的泥鳅,在人群中滑來滑去,跑得飛快。
他絕對知道什麼不為人知的線索!
松田陣平堅定了信念。
然後他跟在男人身後,一個拐彎,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遊樂園小路的盡頭鑽到了旁邊建築的灌木叢中。
沒有猶豫,松田陣平跟上男人。
然後耳邊聽到了棒球棍的呼嘯聲。
額頭的劇痛攜帶着強烈的眩暈不适。
眼前一片黑蒙,被男人用球棍襲擊,松田陣平栽倒了下去。
“可惡!可惡!可惡!!!!”男人将松田陣平擊倒後,對警察強烈的怨恨終于找到了一個發洩口。
他用球棍狠狠擊打着已經倒地的警察。
憤怒充斥了男人的大腦。
炸彈沒有爆炸,警察發現身份。
感覺自己即将被捕,男人已經失去了最後的約束。
還好他在這裡準備了球棒。
已經無法用炸彈報複警察,男人拼命揮舞着球棒。
隻是他在傷害警察的過程中沒有發現,靜悄悄地,一個神色陰沉的健碩男人已經繞到了他的身後。
“無聊。”
甚爾從看痕迹到找到人沒有花費五分鐘的時間。
周圍雖然人很多,但是基本沒有人敢擋在他的面前,所以甚爾很順利就找到了人。
進入狀态的甚爾在捕獵的過程中就發現了警察的存在。
正好可以讓男人放松警惕。
甚爾在警察上當的間隙留笕雪在這邊小路堵人,他換了另外一個路從另外一邊接近炸彈犯。
沒有出乎他的意料,完全沒有設防的警察已經被人擊倒在地。
陷入癫狂的嫌犯完全無視了周圍的環境。
居然被這樣的人給炸傷了。
果然他不喜歡這種情緒犯。
已經身後就位,甚爾出手相當果斷。
一腳踹向小腿,把嫌犯擊倒瞬間勒緊脖子。
犯人的毆打中斷,被球棒擊倒到已經神志不清的松田陣平聽到了某種嗚咽聲。
害怕别人也被這樣下了黑手,松田陣平艱難地擡起頭。
視線已經被血覆蓋模糊。
眼睛難以聚焦,可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他看到了一個看不清面目的男人已經死死勒住了犯人的脖子。
不清楚男人是誰。
松田陣平努力眨眨眼睛。
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
他看着那個陌生的男人。
那個陌生的男人勒死着犯人的脖頸,漫不經心地與躺在地上的他對視。
嘴角帶着傷疤的黑發男人眼神冰冷,猶如寒冬。
就像是看着一灘無機物。
在摩天輪中一直彌漫強烈的不安此刻終于找到了源頭。
可還沒有時間展開思考,發覺警察已經清醒,被勒緊脖子的男人仿佛看到希望一般。
“救、救我。”男人眼裡滿是對死亡的恐懼,脖頸被勒住,他可以感受到窒息的降臨,他眼睛已快失神,“我告訴你下個炸彈在哪裡,救我!”
他是炸彈犯?
已經搞不清現狀。
頭痛欲裂。
松田陣平強制調動起自己痛到難以活動的身體從地上爬起。
可輕微的挪動都是如此艱難。
那個勒緊犯人脖頸的男子就像是隐匿在叢林中捕獵的兇獸。
一定要救人。
還有一個炸彈。
“睡吧。”
視線的盲區傳來少女的聲音。
眼睛已經徹底模糊。
松田陣平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