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房間中,甚爾靜靜坐在她旁邊看着她。
“甚爾剛出去了。”笕雪感覺自己聲音好像啞了。
但是身體已經可以動彈。
重新恢複行動力的笕雪掀開了被子,然後就被甚爾鎮壓了。
“怎麼看出來的。”甚爾用被子把笕雪包裹緊了一些。
他在笕雪睡着的時候和五條悟去一了趟五條家。
五條家也有類似的地道。
但是他在五條家的地道裡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那些資料很多都是關于各地的天災與傳說還有一些曆史上的奇怪家族。
并沒有辦法把線索串聯起來,甚爾隻能寄希望于加茂家的線索。
“因為甚爾看上去很疲憊。”并不知道甚爾已經知曉一切的笕雪對他笑了笑,“不要太累了,甚爾。”
似乎是希望抹消掉甚爾的憂慮,少女靈巧的手從被子裡鑽出來,她握住了甚爾的手。
雖然感受已經遠不如往日強烈。
可甚爾還是可以感受到一陣恍惚。
他突然想到了惠的媽媽。
她死的時候,也是這樣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然後她對他說出了她的遺言。
她說,惠就拜托你了。
從此他的心裡就像缺了一塊東西一樣。
活着,可卻宛如行屍走肉。
直到笕雪出現。
宛如霧氣般稀薄的少女重新與他建立了連接。
但是她也要離開了。
甚爾握緊了笕雪的手。
不知道甚爾在難過什麼事情。
笕雪靜靜看着甚爾。
她不希望甚爾傷心,但是做人總是難免傷心。
就像她走向癡愚之時就已經接受了自己癫狂毀滅的命運。
做人就需要承擔起心的重量。
從這個意義上說……
“甚爾是比我勇敢的人。”不知道如何安慰甚爾,但笕雪還記得甚爾問過她的過去。
或許甚爾知道自己想知道的東西就會開心起來。
夢境重新帶回來了一點點記憶,趁着自己還有過去的痕迹,笕雪講起來了自己的曆程。
記憶裡,她似乎是一個有父母有哥哥的幸福小孩。
然後在一天她出COS的時候穿越了。
進入克系的少女很絕望,她抗拒着一切外神和這個世界,可代表着莎布尼古拉斯的少女并不存在死亡,絕望到最後她放棄了。
她主動走向了自己所代表外神,擁抱了命運。
然後她就變成了這樣。
笕雪說這些事情的時候,感覺這些事情遙遠得就仿佛是一個故事。
“可以痛苦這麼久還保持心的甚爾很堅強。”笕雪安慰着甚爾,“做人總是痛苦的,所以不要難過。”
少女并不知道他難過什麼。
甚爾摸了摸笕雪的頭。
笕雪看着甚爾,感覺過去的經曆似乎并沒有讓他開心起來。
笕雪有些沮喪。
笕雪在沮喪的時候就很想念悠仁和惠。
小小的子嗣在的話,甚爾一定可以精神起來。
子嗣現在在哪裡呢……
然後笕雪就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忘記接孩子了。”
擔心悠仁和惠。
本來思維還有點混沌的少女一下子精神了起來。
笕雪從床上掙紮着起來,将意識投放到本體,她急忙去本體那邊找悠仁和惠的氣息。
可是意識剛剛抵達本體的瞬間,某股溫暖的液體又從鼻子裡緩緩流出來。
已經對流鼻血的身體已經習慣。
笕雪捂住鼻子拉住甚爾準備前往子嗣那邊。
看到少女瞬間飙出鼻血,甚爾心中再度生出酸澀。
他掰開了笕雪拽着自己的手,反手将笕雪拉到了懷裡。
“今天先不要接孩子了。”
甚爾的身體很暖和。
把笕雪周身的冷意都驅散了一些。
但是她還是不理解為什麼今天不能去接孩子。
她想從甚爾懷裡掙紮出來,但是甚爾抱得她很用力。
能感受到少女似乎還在糾結接送的問題,甚爾把被子也順便拽了過來把他懷裡的少女重新包裹好。
“那邊很安全。”已經清楚笕雪身體狀況,甚爾不希望笕雪強行使用力量。
甚爾的話提醒了笕雪。
在甚爾懷裡不安分的少女緩慢安靜下來。
被舊神盯上的她如果把子嗣帶過來,的确容易對子嗣造成威脅。
“那好吧。”不能和悠仁見面,笕雪感覺多少有些不适。
能感覺到笕雪的不愉快,甚爾抱着笕雪想了想。
他們兩個好像從來沒有特意兩個人單獨出去玩過。
“想出去嗎?”
甚爾不知道為什麼提出了這樣的邀請。
沒有子嗣的話,笕雪去哪裡都無所謂。
笕雪點點頭。
“那……約會嗎。”甚爾低下頭看向自己懷裡的少女。
雖然是個問句,但是甚爾沒有給笕雪拒絕的機會。
窩在甚爾的懷裡,笕雪在夜色中望着甚爾。
兩人目光交彙。
笕雪對甚爾笑了笑。
笕雪第一次從甚爾嘴裡聽到約會這個詞。
很清楚這個詞後面代表的意義。
笕雪不排斥她的未婚夫親近她。
不過……
笕雪将視線投到某個方向。
因為就在剛剛。
真人在沒有告知她的情況下。
把庵歌姬轉移到京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