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90年代養小傻子成為茶業富商 > 第38章 第 38 章

第38章 第 38 章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這都什麼時候了,周邊商家基本都開始裝修,你現在要換茶莊位置,隻能換到後面去。”

初冬的天,剛下過一場大雨,天氣又陰又冷。

邵洋站在新區市場的街道中間,凍得胳膊打抖,想着别人都安安穩穩坐在辦公樓裡,他卻被梁淮青叫來重新看市場位置。

“我提前跟你說好,無論再換到哪個位置,人流量都不如你現在的商鋪。”

他态度不怎麼好的拿着市場平面圖,用筆在紙上勾勾畫畫,最後和他指着一個不那麼靠後的位置,說:“要麼就定這個,租金和面積跟現在差不了多少。”

梁淮青看着紙上的面積寫着70平,他搖頭說:“面積不夠,位置靠後一點沒事,我要100平左右的店面。”

“70平足夠你裝修一個茶鋪。”邵洋覺得他是不懂70平是什麼概念,沒事找事,在這挑三揀四,他停下筆問:“你要100平幹什麼。”

“後面隔出來,裝炒茶坊。”

這是梁淮青往周邊跑了近半個月做出的決定。

Y市不同于小城小鎮,茶葉加工售賣集中在城區,而茶園鮮葉出産則是完全和城區分離,位處五十公裡外的大山區。

距離較遠,且已經基本形成了茶農采摘鮮葉,運輸到茶企或茶廠進行加工的一條完整産業鍊,很少再有茶農自己制茶。

因此要想單獨租賃,要麼選擇市區裡對小型茶商出租的昂貴炒茶坊,要麼選擇每天來回跑近百公裡的偏遠地區。

既沒錢又沒那麼大人力的梁淮青,綜合考慮,在茶莊後面單獨隔出來一間用來制茶,是壓低投入成本的最好選擇。

他拿手指點着平面圖上,一家靠後的百平茶莊,問:“這個位置,能裝嗎。”

敢情他是窮,為了省錢。

邵洋略顯無語的說:“總經理不是借你五萬?除去租金和裝修,應該還能剩下不少。”

而且,據他所知,市區用于加工的制茶坊可以半年起租。

但茶源是個大問題,好的茶,要想價格賣的好,首先茶種和鮮葉在質量選擇上,必須要過關。

梁淮青在鮮葉批發市場上走了一圈,不算茶種,隻說質量稍微好一點的一葉一芽,都賣到了100左右一斤。

他不可能握着有限的數額,把錢全部拿出去。

留夠用于支配的底牌,才能保證事物的大緻方向,朝可控局面發展。

他保留的說:“我打算進山區,自己拿貨。”

他這麼一說,邵洋就懂了,和茶農直接簽訂合同,能直觀看到茶葉保證質量,沒了經銷商中間賺差價,價格也會相對便宜。

但個體收購茶農的鮮葉,都是等到采摘結束再統一結款,大部分是靠彼此的信任簽單。

所以大多農戶對新來的商家,都抱有一種,他們萬一賺不到錢轉頭跑了,到時候找都找不到的懷疑,很少有人會冒險出售。

反而在批發市場購入,知道是年後即将開業的茶莊,哪怕後付款,也比較容易拿到所需用量的鮮葉。

邵洋想說這不就是白費勁,但又想到他最後能不能順利拿到鮮葉,也不關他的事。

“我目前還沒見過把加工裝在後面的茶莊,不過市場也沒有明确規定不讓裝。”

他圈下梁淮青指過的商鋪,說:“如果合規,也可以試試,但後續大概還要再申請辦理相關證件,等我問了總經理再給你回話。”

大概是顔文予對他的奇思妙想還挺感興趣,隔天就讓邵洋回了話。

拿到茶莊鑰匙後,梁淮青聯系了工人,正式開始裝修,對于茶店的裝修風格,他沒有太大的講究,主要追求簡單實用,視野開闊。

貨架桌椅和櫃台統一選購木質,三面牆上全部打上貨架,以便開業後客戶一進門,就能将展出的茶葉一覽無餘。

櫃台側後方開了一扇能通過兩人的門,後面隔成了炒烘一體的制茶間,靠牆通風的一面,擺上了幾排晾茶架,便于攤晾鮮葉。

徹底忙完裝修,挂上‘青榆茶莊’招牌的那天,距離市場開業和明前茶采摘隻剩一個月。

梁淮青推着買來的二手自行車走進新區市場,打算今天把茶店最後一點衛生打掃完,明天去山區找茶。

他剛踩下腳撐,把車子停在店門前,許聽榆就扯着他的衣服,往街尾指着。

正是冬天最冷的時候,一個隻穿着薄薄的外套,身上和頭發都又髒又粘,腳上還踩着一雙沾滿泥土,半濕不幹棉鞋的年輕小夥,蹲在一家還沒開的店門前,躲着寒風。

最近總有一些不知道從哪過來的無業遊民,知道這塊地方在招工,不管之前有沒有幹沒幹過,認不認字會不會算賬,都想來碰碰運氣,周遭招聘的老闆已經見怪不怪了。

梁淮青漠不關心的把車上挂着的早飯拿下來,打開店門,說:“許聽榆,進來吃飯。”

可是,那個人面黃肌瘦,看起來已經餓了很久,都沒有好好吃過飯了。

許聽榆知道餓肚子是什麼感覺,他很讨厭,所以不想看到别人也吃不飽飯。

他從塑料袋裡拿出一個肉包子,手指牽上梁淮青的手,想拉着他一塊過去。

但他使勁拉着梁淮青的胳膊往前走着,梁淮青都站在原地不動,許聽榆扭頭看他不跟自己走,哼哼着跺了下腳。

梁淮青拿他這毛病沒轍,他胳膊上的力氣漸松,腳步往前邁着,說:“送完就回來。”

楊大順蹲在店門口,怎麼躲側面的寒風都會吹到他的身上,他被凍得手腳麻木,渾渾噩噩把腳往裡邊挪了兩步,看見眼下遞過來一個白白胖胖的大包子。

他拿過來就塞進嘴裡大口咀嚼着,餓的太久又吃得太着急,包子都卡在喉嚨,噎得他脖頸用力往上伸着,還沒咽下去,餘光看到了站在旁邊的兩人。

“哥!”楊大順終于在這座沒有一點人情味兒的大城市裡,看到了認識的人,霎時間滿腔憋了幾個月的委屈,全都噴發了出來。

他站起來,也顧不得什麼一個有手有腳的大男人,在外人面前哭得鼻涕橫流,是件多丢臉的事,一股腦的訴說:“我好後悔,我沒注意聽你那天說的話,我不知道大城市裡的人都這麼壞心眼!”

“嗚嗚嗚嗚,我被騙慘了,我連回家的錢都沒有,我一個人,我就一個人來的這,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我還讓人給丢在半路上,自己走到這邊的,我從山區徒步走了整整兩天!”

“沒有人幫我,他們把我當成乞丐,我沒有錢,我都睡在大街上……”

他哭得一哽一哽,話更是說得斷斷續續,嘴裡還有沒咽下去的包子渣,因為他情緒太過激動,都噴了出來。

梁淮青皺着眉,把許聽榆拉遠了,說:“你吃完再說。”

楊大順胡亂擦着眼淚,把剩下沒幾口的包子都吞進嘴裡,着急嚼了沒幾下,他就捶着胸口咽下去,說:“我……我那天剛出火車站就被該死的騙子,騙走了十塊錢!”

“坐公交路上,我遇到一個老鄉,我們都是油城過來的,他知道我想去山區做摘茶工,說秋冬天茶園都在休眠,招人要等到年後,他正好在城裡工地上幹活。”

“我就想着好不容易碰到個老鄉,去哪也都能互相照顧,就去他那的工地找了臨時工,幹到上個月底,工期快結束的時候,他說他媽媽生了重病,哭得白酒都喝了大半瓶,我就把錢都借給他,結果他拿錢走了以後,就再也聯系不上了!”

“我想着得趕緊賺錢,去了山區茶園,他們說年後摘茶工隻要熟練工,沒時間一個個重新教,在那轉好幾天,我也沒找到其他工作,隻能想着再回城裡找。”

“好不容易聯系到車,結果他半路突然找我要翻倍的車費,我不給,他就把東西全給搶走,還把我丢在了半路上!”

“我自己從山區裡,走了整整兩天才走到這邊來,餓的喝路上山地裡的水,有好幾次夜裡我都怕被野獸給吃了。”

“我前天就來到這邊了,招工的店鋪好多都說他們要有經驗認字會算賬的,我雖然沒經驗不會算賬,但我真的認字,我上過學,他們看這樣的打扮,說我騙人,不肯要我!”

楊大順越說越傷心,想到他從來了Y市到現在的遭遇,嚎啕大哭起來,說:“我做錯啥了,我啥都沒有幹,讓人給騙成這樣,為什麼都要這麼對我……”

許聽榆雖然不是很懂說的這些,但能感受到他此刻的絕望和傷心。

他看着之前在火車站還鬥志昂揚的楊大順,轉眼就成了這幅連飯都吃不起的凄慘模樣,他嘴巴癟着,剛哼了一聲還沒哭出來,就被梁淮青一手捂上。

“别哭。”

梁淮青低頭看着被捂住嘴,眼淚依舊被帶出來的許聽榆,又聽着耳邊不斷響起的鬼哭狼嚎,不耐煩轉頭看向楊大順,說:“你把嘴閉上。”

他說完,也不管楊大順閉不閉嘴,直接隔絕聲源,把許聽榆抱了起來,往店門走去。

楊大順看他走了,也顧不得再哭,他擦着眼淚趕忙追上去,哽着說:“哥,你是在這附近工作嗎,能不能給我介紹份工作,工資高低都不要緊,管我飯吃就行。”

他跟着梁淮青進了店門,眼睛看着店内橙黃色和煦的燈光,嶄新的木質桌椅,貼在店門口的店員招聘。

又看到梁淮青彎腰把許聽榆放在櫃台裡的座椅上,拿過熱豆漿讓他喝,才意識到哪裡不對。

他這會終于反應過來了,問:“你是老闆?”

那這就更好了。

楊大順看梁淮青轉身去後面拿濕毛巾,出來要去擦桌椅,他忙把毛巾搶過來,賣力擦着桌椅,殷勤的說:“我認字,我真的讀過書,我不騙人,哥,老闆!你招我吧!”

他說着生怕他也不願意招自己,努力想着自己的優點,說:“我能吃苦,我啥苦都能吃,我在老家工地一天能幹十幾個小時,再累再苦我都不會抱怨一句的,老闆!”

梁淮青重新拿了一個毛巾擦着櫃台,聽見他把桌椅擦着哐當哐當響,扭頭看他一眼,問:“你現在吃的苦夠多了嗎,有用嗎。”

楊大順擦着桌子的動作一停,頓時啞口無言。

他以為出來隻要肯賣力,隻要肯吃苦,就一定會獲得他想要的東西,他以為拿着長輩教育的做人一定要老實本分,吃苦耐勞,就一定能在城市立足。

但現實,好像總與教授而來的觀念相悖。

他茫然地看着手中的濕毛巾,瞥到了正在啃包子的許聽榆,抓住了重點說:“我會做飯,會照顧小孩,我家裡也有兩個弟弟,真的,我特别會陪着小孩子玩,我還能看店,我什麼都能學!”

許聽榆看他目光期盼的盯着自己,想到了在火車站餓的時候,他給的半個包子,他手掌心放在梁淮青的手上,晃動着他的胳膊。

梁淮青思考了一會,前段時候他抽空去了趟鮮葉批發市場常去的山區,那邊茶農居住的很多地方,要進去連條能走的小路都沒有,基本都是山石地。

他一個人帶着幹糧去,都得翻山越嶺一整天,再帶着許聽榆,根本不好走。

店内也遲早都得招到一個店員,他拉開櫃台後的抽屜,拿出合同,問:“身份證還有嗎。”

楊大順立即往衣服兜裡掏着,說:“有有有!”

梁淮青接過他遞來的身份證,舉着和他比對了下,放在桌上,說:“還有一個月市場開業,沒開業前你可以睡在店裡,不需要你幹十幾個小時,早八晚六,工資三百。”

“這期間店不營業,你主要負責我不在的時候看好許聽榆,工資照發,記住去哪都不要讓他離開你的視線範圍,我會每天留下飯錢,你和他一起吃。”

“還有,他有些黏人。”

梁淮青說到這,看了眼聽見他的話已經開始不樂意的許聽榆,指着合同下面的位置,說:“能接受,就在這簽字。”

楊大順想都不用想,立馬在合同上簽下了名字,光坐在店裡幫忙看看孩子,一個月就能拿到三百塊錢,再想想他這幾個月遭得那麼多的罪,這簡直是天上掉美事的工作。

他在家也經常幫忙帶兩個小他五六歲的弟弟,早就有了經驗,再說小孩子黏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再黏人,又能黏到哪裡去。

但誰知道梁淮青說的是黏人,是隻黏着他跑。

隔天,許聽榆手指牢牢抓着店門把手,無論楊大順怎麼往回拉他的胳膊,他都不肯進門。

他眼淚不斷無聲地從眼眶滾落,哭得眼皮發紅,也要緊抿着唇盯着梁淮青,和他犟着勁。

楊大順蹲在店門口,急得額頭直冒汗。

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對短暫分離都表現這麼抵觸的孩子,生怕梁淮青以為他看不好孩子,手忙腳亂的給許聽榆解釋。

“老闆是去山裡看茶葉,沒法帶你一起去,不是不要你了,不是不回來了,他晚上就回來,你就今天一天見不到他而已。”

但許聽榆根本不聽他說話,楊大順再試着去拉他,他手指依舊跟鉗子一樣攥得嚴嚴實實,做着無聲的反抗。

“櫃台裡邊放得有他的兔子和圖畫書。”

雖然都隻剩下一個了,但那些是許聽榆在這個城市,除了他,最熟悉的東西。

“你拿出來,能轉移他的注意力。”

梁淮青看着天都已經大亮,沒時間再耗了,他蹬着腳踏,走前和許聽榆,說:“我晚上就回來。”

楊大順看許聽榆,一見梁淮青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就松手要追出去,他眼疾手快把許聽榆提抱起來,往櫃台那邊帶的時候用膝蓋抵關上了店門。

但沒想到許聽榆看着不聲不響的,力氣還挺大,在他身上使勁推拒着,身體往後傾斜,不讓他抱。

楊大順的脖子和臉,被他抗拒的手指甲,刮得嗷嗷直叫。

他艱難地挪到櫃台,打開抽屜就把裡面的東西通通塞到他手上,希望他趕緊消停下來,說:“給你給你,兔子,圖畫書!”

不要,他什麼都不要了。

許聽榆看都沒看那些東西,他掙脫開楊大順提抱着他的胳膊,腳一碰到地面,就跑去打開了被關上的店門。

門口早就沒了梁淮青的身影,他頂着時不時吹來的寒風,呆呆看了會,然後兩隻胳膊别在腿前,蹲了下去。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