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降落在岸上。
安甯兒跳下車,蹲到坑邊,往底下張望。
“我去找她!”
付芮不敢看一眼安甯兒表情,車頭朝下就往深淵沖。
“等等!”安甯兒擡手阻止。
萬分自責的付芮哪裡聽的到,即使聽到,她也不會停止行動。
安甯兒深呼吸,發現自己一點也不驚訝,仿佛她很早就知道付芮一定會這麼做。
快速切換槍的模式,槍口朝斷裂的冰壁射出抓鈎,确定牢固後,又憤怒地扣下兩塊大冰塊抓進掌心,然後站起身跳下去,腳下穴風旋翻她的衣角。
耳邊是無限拉長的索索聲。
她看到付芮的身影後,掄起手臂,狠狠投擲出兩塊大冰塊,精準砸中付芮的腦袋。
付芮捂頭仰視,瞧見安甯兒。
“停下!不要沖動!”
安甯兒冷聲呵斥。
車子果然停下,安甯兒跳上後座,握槍的手一抖動,與鋼索斷開。
“還不快上去!”
付芮慚愧的眼神浮現點點委屈。安甯兒第一次對她這麼嚴厲。
車子向上飛起,她們之間變得沉寂而冷漠。
付芮沉浸在羞愧中,沒有注意到一點帶着殺氣的鋒芒從遠處朝她們發射。
車子飛升超過岸邊,一柄長長的冰柱插進車身。
轟隆!
車子冒火花,濃煙瞬間滾滾。
她們跌跌撞撞墜下,剛好落在岸邊。
着火起的煙霧濃的如同黑色帷幕,籠蓋墜毀現場,也遮住了時刻關注她倆的視線。
“看到是什麼方位?”
小兔側視身旁的小天。
小天眼瞳收縮放大,閃爍不斷,看到某個點後停止。
手一指,随後緩慢跟着走下坡,“那裡,正在移動。”
小兔沿着手指方向看去,發現那人以一個小黑點出現在冰層上,疾速沖擊墜毀現場。
“他沒死。”
小天忽然說。
小兔連接小天腦海裡的定格畫面看,一個身形又瘦又長,膚色白到發灰的男子。
沒死嗎?這樣也好。她回頭看一眼呆若木頭的徐皖賓。
“帶上她,一起下去。”
怪物首領抓起樂樂塞入腹下,微鼓的□□伸進女孩的嘴裡,下巴一動一動吸吮着。然後它用長毛捆住固定女孩,跑在前面帶路。
小天背起小兔保持長距離跟在後頭。
他們放心地丢下喪失自我的徐皖賓獨守高台。
兩股勢力相互對立,朝着墜毀現場襲來。
付芮趴地上緊緊抓着安甯兒的雙手,安甯兒整個人吊在懸崖邊緣。
腳下是深不見底的冰淵。
“能上來嗎?”
安甯兒低着頭,腳尖嘗試夠突出的峭壁。
腳踩到一塊冰,上身往上頂,付芮跟着提勁往後退。
突然,安甯兒腳腕一歪,整個人往下墜,拖着付芮上半身滑出邊緣。
冰面因付芮的體溫和重量而變得水滑,二人絲毫不敢亂動一下。
隻是神情靜止,面面相觑。
“不行,腳使不上力。”
付芮俯首察看安甯兒的腳,發現對方的整條腿怪異地彎折。
“骨折了?!”
“應該是吧。”安甯兒的表情平淡。
付芮與之相反,她将臉壓在冰面上讓自己冷靜下來。
臉龐側方,餘光瞄到不遠的銀白色手槍。
她想到安甯兒下深淵時用的鋼索。
“安甯兒,車子墜毀前,你是怎麼下來追我的?”
“我的槍可以切換抓鈎繩索模式。”
“對!”付芮大叫。“你的槍就在我腳旁邊。”
安甯兒微睜眼,明白她眼裡激動的意思。
“等一下。”
付芮扭脖回頭,腳勾槍的動作帶着肩膀輕輕晃動。
額頭很快冒出汗,手心變得濡濕,她看起來又擔心又焦躁。
安甯兒看着她舍命救人的樣子,莫名産生一種對自己的懷疑。
或許付芮說的都是真的,她們是真的認識很久了?……
“你不要動,我松一隻手。”付芮說。
見安甯兒點點頭。她松開一隻手,向後摸身旁。
“拿到了!”
手槍出現,遞給安甯兒。
“切換一下模式。”
安甯兒接住槍,淺色的雙眸等着她。
她繼續說:“等會兒,我用鈎爪釘在冰面上,然後我抓着鋼索下到你下面,托你上去。”
安甯兒瞧着手中槍,槍身放光一秒後切換完畢,槍豎起,卻沒有給付芮,而是對準她——身後接近她們的瘦長男人。
咻——
尖頭收攏的鈎爪擦過付芮驚愕的眼角。
瘦長男鎮定自若,擡起手臂,手掌如橡皮泥攤開成蒲扇大,硬生生卡住鋒利的鈎爪。
他手一攏,再一甩,鈎爪砸冰面砸出一個小坑。
破開三洞眼的手掌恢複原樣,沒流血,完全看不出受傷的痕迹。
“你還在呀,我還以為你掉下去了。”
看到念念不忘的安甯兒,傑特很是驚喜。
眼一瞥,瞧見付芮,驚喜瞬間消失。
他的目光上下打量趴冰不動的付芮。
“殺你兩次都沒成功。這次,你有什麼辦法?”
傑特亮起幹瘦卻鋒利的薄掌,向付芮走近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