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付芮關門後,他就一直保持着現在的姿勢不動,她大喊也好,腦海裡控制也好,通通不管用,就是個大鐵塊!
早知道當初就該徹底讓他成為自己的傀儡。
小兔摸着還是十分鈍痛的前胸和後背。
不久前,她想摸上前跟小天接觸,才沒走開第二步,胸口猝然一劇痛,整個人騰空而起,狠狠撞擊到冰冷的牆壁,接而摔趴在地面上。
是黑士兵,她猛然意識到。
以黑士兵的力量,要想她死是輕而易舉的事,可對方卻留了力道,就好像被人特意囑咐過。
肯定是付銳。
他見無法破開門,便下命令黑士兵監控她。
小天!小天!小天!快回答我啊!
小天,你是怎麼了,你答應過我,無論我喊你是為什麼,都要應我。
她擡手砸地幾下,感受到前方地面傳來的震動。
那黑士兵是在幹嘛?
思考的空檔,掌心下震動消失。
她假意站起身往右邊傾斜,無形的暗影晃向右邊,她又往左邊,暗影也跟随左邊。
隻要她動,那黑士兵就會跟上,擺明在防備她。
重新坐回原地。
既然她不能動,那便讓小天到她身邊來。
她必須搞明白小天為何會隔絕腦海裡下達的命令。
是的,方才她覺出小天與她之間的聯系仿佛被一塊絕緣闆橫擋切斷。
她必須讓小天來到身邊。
沿着感覺,低角度擡手,掌心朝外,五指一抓。
沒有東西移動。
微調方向,繼續勾五指。
幾次後,一股抓住的感覺明顯。
手臂使勁往後撞,巨大的咚一聲,金屬重物摔倒在地上。
她費力地一點點拉着人到身邊。
手摸到冷冰冰的金屬。
兩手摸了幾圈,了解到手中是個腦袋,繼續下滑,摸索着她的直覺。
一定有什麼東西阻礙她倆。
後腦勺的位置,指尖劃過一點凸點。
返回去凸點處,摸按兩下,兩片指甲扣出一條邊,接着兩個指點用力拔出。
随後扔出去。
“小天,小天。”
她喊着,一手捂住小天的眼皮。
隻要眼皮一動,她就能獲取到人醒的信息。
掌心下,眼球滾動。
一直睜不開眼,小天反射性抓住小兔的手腕。
感覺到手中的腕骨纖細,他整個人一頓。
“小、兔?”
話一出口,按壓雙眼的手立即移開。
“你肯回應我了。下次再這樣,你是知道我的手段,小心讓你好看!”
她壓抑着某種暫時無法明白的酸澀,作出狠辣的模樣。
“你的眼睛……”小天欲言又止。
“是付老大弄的。”
“他,他怎麼會來?”
小天坐起身,将小兔拉攏到身前。
忽然,一道身影轉動。
小天冷漠警惕地眼神打量杵在他們面前一身黑的猛壯士兵。
側靠進他懷裡的小兔冷不丁來一句。
“解決他。我們再想辦法出去這裡。”
小天沒有多問,對小兔發的命令他從來都是直接行動。
一把刀隐隐要出鞘。
将人安排一邊妥當後。
長刀瞬間抽出,橫砍對方的雙腳。
唰一聲,小腿下腳腕齊斷。
黑士兵根本沒考慮到,高大威猛的身軀頓時矮一小截。
見此,小天趁熱打鐵,另一把刀緊接着唰唰砍掉敵人的兩隻臂膀。
黑士兵躺倒在地,徹底成了斷手斷腳的人彘。
沒想到這黑士兵如此好殺。
他收回刀,轉身扶着小兔起來。
“你有聽到什麼聲音?”
小兔忽然問。
“聲音?”他屏息傾聽。
腦後有一團非同尋常的嗡嗡響。
甩頭一看。
一大片黑布猛撲在他剛好轉過來的臉上。
黑布帶着一股揮拳力量,推斜他上身,他反手撐牆,避免腰背撞到小兔磕碰牆壁。
臉上密麻騷動不斷。
什麼東西?!
手抓臉上的布,結果抓空,一連兩下都沒抓到東西,後覺這不是一塊大黑布,是蟲子!
驚疑間,數十隻黑點已鑽進身體内部。
它們在體内四處亂竄,滋滋啃噬聲隔着鐵片震響。
小天帶着渾身黑點跑到另一邊,同時對瞎眼小兔大喊:“不要跟過來!”
小兔看不見,卻敏銳地聽見刮骨的小聲啃咬。
她聽話地坐着不動,身心專注成一絲煙,慢慢鑽入小天的意識。
煙填充新身體一半時,一股熾熱席卷胸腔。
她現實中的□□很快冒黃豆大的汗珠,喉管幹燥無比,仿佛呼出都是焚燒過後的煙灰。
好熱,熱死了,熱死了。
她暫停住剩餘部分的進入。
轉念一想,意識到是小天特意調高鋼鐵身體熱裝置。
他這是想借高溫消滅體内的黑點?
高溫還在升高。
這個小天,再繼續下去,他肯定會把自己融化死。
高溫燒得她渾身要幹裂,她忍無可忍地斷開身體知覺。
這一斷開,她頓感舒心,繼續送入剩餘部分,最後掌控住五官。
雙眼睜開,看到斑斑黑點。
使勁眨眨眼,上下眼眶内有什麼東西在踩踏眼肉往外跳。
這架勢,它們,是在拼命地逃跑?
确實是在逃跑。
這些黑點受不了高溫。
懸起的心放下,正當她等待黑點自主離去時,這些黑點放慢出去的速度,再過一會兒,逃出去的黑點居然原路返回,她立馬控制眼皮緊緊合上,黑點頂頭撬起眼皮往裡鑽。
一定是發什麼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