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婆,小野怕不是招惹上什麼髒東西了。”張朔都上落下豆大的汗珠,“那丫頭不對勁,我們走吧。”
“再等等。”梁靜吞了下口水,呵斥道,“現在就走了,咱兒子出國的錢不還是沒有着落?!不管她是人是鬼,我都得從她身上挖出韓星野的錢。”
她話音剛落,阮棠再次出現在她們對面。阮棠把手上的照片扔在桌面,笑了聲:“這時你們的兒子。”
此刻,對兒子的愛戰勝了恐懼,梁靜厲聲:“你想幹什麼!”
“我想做什麼,取決于你們想做什麼。”
阮棠消失,又出現。
“人在做天在看,兩位,我的到來是對你們的。”
阮棠消失,聲音卻悠悠而至,“天罰。”
如果說前面的事情還可以借口說是他們眼神不好,精神緊繃,才導緻出現了幻視。
那剛剛刷刷刷的幾下,分明就是阮棠在告訴他們,所看見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就是神鬼,她就是天罰。
梁靜有點氣息不穩,幾乎要坐不住,旁邊的張朔早已像一灘爛泥般癱在座位上,隻有出氣沒有進氣,瞪大眼睛哆哆嗦嗦地看着阮棠。
阮棠拿起一塊方糖,轉瞬間消失在他們面前,不過兩秒鐘的時間,又再度出現。
“我可以憑空讓東西出現,也可以把他們帶離你們的視線範圍。”阮棠半眯起眼睛,模仿着電視裡最不好對付的反派大魔頭,“方糖如此,你們的兒子也是如此。”
“要錢還是要命,你們來選。”阮棠擡起臉,臉頰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兩抹極為妖異的紅,看着格外迫人,“這是天罰給你的選擇。”
“而我,無孔不入。”
幾乎是沒經過考慮,梁靜騰地一下站起來,“我們要怎麼做,你……”
“天罰才能放過我們一家。”
“善惡到頭終有報,你們的結局靠你們自己來選擇。”阮棠盤腿坐着,嘴角挂着一絲笑,“是不是善人,你自己心裡清楚。”
“少做惡事,及時止損,方為上策。”
“又或者。”阮棠偏過頭,幽幽道,“回去每個人抄一萬遍金剛經,去贖罪吧。”
梁靜和張朔跌跌撞撞,屁股尿流地走出咖啡店後,阮棠才笑嘻嘻地用紙巾把臉上的口紅擦掉,給韓星野發了條語音:“可以收工啦。”
下一秒,阮棠便出現在了韓星野家裡。
韓星野握着玉墜,見她回來後長出一口氣:“他們走了?”
阮棠點頭:“當然啦,回去吓得念經去了,肯定沒時間再來搞事。”
沒等她驕傲地邀功,韓星野已經拿着溫毛巾來給她擦臉。他的動作很輕柔,小心翼翼,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寶。
“舅舅家的事應該由我來處理,他們越過我直接找你,本就是我沒有處理好。”韓星野說,“讓你摻合進我家的事,真的很抱歉。”
“你忘啦韓星野,小時候我就說要保護你,那自然就要一直保護你。”阮棠笑盈盈地看着他,“對待他們就要劍走偏鋒,不然他們一家還是要拉扯着你,讓你不得安甯。”
韓星野:“喂,我是男人,應該我來保護你。”
阮棠:“噢喲小野同學,現在已經二十一世紀啦,男女平等,我完整擁有保護你的權利!”
“我就是要保護你,哪怕到八十歲,我也要拄着拐杖守護坐輪椅的你!”
“……”韓星野梗住,“倒也不一定會坐輪椅。”
阮棠忽然貼近,眨巴着眼睛問:“那你現在高興嗎?”
韓星野看着女生蝶翼般翩然的睫毛,聲線不知不覺軟了下來:“高興,謝謝棠棠。”
“大恩不言謝”阮棠臉頰泛着紅,連耳尖也跟着紅起來,“我可以親你嗎,韓星野?”
“我們已經十八天沒有接吻了。”
韓星野隻愣了一瞬,便低頭吻了下去。
他低笑,“太犯規了,棠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