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出了妖市,他們還是被金毛犼找到,狐五哥不舍得将捆妖繩上交,他們就被吊在洞裡罰了一頓。
過了幾天,金毛犼善心大發,放過了他們,但是又召集了一大批包括他們在内的一衆手下,前往蜀山,因為他找到了之前大鬧紫雲山的章羨。
他們不知道章羨是跟蹤他們才找上門的,便想着這次行動要大展身手,多多繳獲戰利品,好讓金毛犼少罰些他們。
沒想到的是,他們搶不過别的妖怪,卻發現了鬼晨,而金毛犼的注意力全放在章羨身上,全然沒關注到鬼晨。
他們混在其他妖怪中間,追着鬼晨的方向跑。鬼晨身上果然藏着很多毒蟲,經常出其不意就将圍剿他的妖怪消滅掉,毒蟲将他們的屍體啃得渣都不剩。
但是他的毒蟲再多再毒,也有用完的時候,看到他抓起掉落在地上的長刀,開始和其他妖怪拼武力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他撐不了多久。
果然他被砍得皮開肉綻,長刀被打飛後就被撂倒在地上了,在将要被殺的時候,他們倆就出現,随便編個理由,他就落到他們手裡了。
狐五哥看着鬼晨全身破敗,被拖着走的樣子,又想起自己見過的靈髓之心的氣息,不住地舔着嘴唇:“我們現在差不多出了蜀山的範圍,大王應該不會發現我們偷吃,況且黑煙都散去了,說不定大王被哪個人收拾了也不一定,咱們倆就安心吧。”
狐妹聳着肩膀,瞄了鬼晨一眼,覺得他實在可憐,為他難過着,可是她又不敢忤逆狐五哥,隻好聲音如蚊地應了一聲。
狐五哥湊近鬼晨,鬼晨還清醒着,咬牙切齒地看着他。
“看什麼看!”狐五哥不喜歡他的眼神,面露兇相,提着刀在他胸口比劃幾下,剛想要落刀,身體卻猛然被凍成一塊冰,隻剩下頭還能随意轉動。
他又驚又懼,大聲求饒道:“大王?”
回應他的是一聲女子的冷笑。
他的心裡剛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揪起來,顫聲道:“是哪位大王?他身上的靈髓之心吃下去能有千年法力,小的願意獻給大王,隻求大王能為我剩下一口吃的……”
戴着半邊銀色面具的女子悄然降落在他們面前:“本座最讨厭作惡多端的妖怪,你說該怎麼處置你們呢?”
看到金雪柳,她的這身裝扮實在令他們印象深刻,狐五哥和狐妹齊刷刷跪下:“上仙饒命啊,我們不敢了!”
狐五哥轉了轉眼珠子,腦子也靈活,迅速将黑煙的清除與金雪柳的出現聯系起來,猜測他們的大王很可能也被她收拾了,暗自開心的同時又擔心她嫉惡如仇順手把他們給殺了。
他瞬間淚流滿面,磕頭道:“都是我們大王的錯,他看中鬼晨身上的靈髓之心,妄圖吞下提升千年法力,我們隻是想偷吃一口……”
可是金雪柳卻不為他所動,目光冰冷:“吃一口?你們吃了他的心,他會死的,全部吃是吃,吃一口也是吃。”
狐五哥聞言,兩股戰戰:“我們再也不敢了!”
見金雪柳殺氣騰騰地要對自己動手,狐五哥心道吾命休矣,但還想繼續掙紮,于是再次開口:“上仙是不是将金毛犼收拾了?我們知道他洞府的位置,我們可以戴罪立功,将他整個老巢覆滅!”
金雪柳果然停住,狐五哥低下頭,望着她的鞋,心中暗自慶幸,先把什麼都推到金毛犼身上,後面他再看情況逃走……
“是嗎?說一說在哪裡?”金雪柳含笑道。
她的聲音柔和,狐五哥聽了卻汗毛乍起,他當然不能一五一十地說出來,要全部說了就真的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真的要完了!
“在紫雲山……”狐五哥咽了咽口水,幹巴巴地說道。
“繼續說,在紫雲山的哪裡?他的洞府裡都有多少妖怪,他身上有什麼法寶?”金雪柳笑意盈盈,讓狐五哥越發心寒。
“這個嘛、一時之間也說不清楚,我們可以帶路……”狐五哥看了一眼鬼晨,忽而計上心頭指着他:“上仙,他的情況好像很不好!”
金雪柳心裡咯噔一下,鬼晨被他們弄得傷痕累累,情況确實不太樂觀,她下意識看向他。
狐五哥見狀,立馬抓住機會,抛出一顆煙霧彈,遁地而逃,狐妹咬咬牙,連忙跟上去。
金雪柳被煙霧嗆到,咳了幾聲,本來想套出金毛犼的窩點具體在哪裡的,但是他們已經沒了身影,她也沒有心情去追他們。
她将鬼晨身上的捆妖繩解開,給他輸送法力治愈他的傷口,但他目光呆滞,她往他腦袋上打了一道靈光,他才清醒過來。
“還以為你傻了呢。”金雪柳确認他雖受重傷,但沒有性命之危,心裡的一顆石頭落下。
鬼晨眨了眨眼睛,紅血絲明顯,眼睫毛有些濕潤,良久,他喃喃開口道:“都怪我,竟是因為我,為了我體内的靈髓之心,那群妖怪才過來,讓部落損失慘重,害死了人。”
金雪柳将他的金羅刹遞給他,上面的血迹還沒來得及清洗,聞言,她臉色變冷:“你在這裡忏悔,并不能挽回我們部落的損失,更救不回那些死去的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