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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朝歌觐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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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羿被困在煙波浩渺陣之中,身上的法力被逐步銷蝕,好在西海龍王酒後小憩之時,發現了陣法的存在,将他收到龍珠當中。

雖然西海龍王也是龍族,對他态度不怎麼好,離開煙波浩渺陣進入龍珠無異于從一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但能龍珠裡養傷,他感覺好多了。

而且西海龍王也比冰夷好對付多了。

後羿暗自想着,等他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了,便破開她的龍珠出去……隻能對她說聲抱歉。

像是看出後羿的想法,西海龍王冷哼幾聲:“你想都别想!這龍珠我随身帶在身上,而且接下來我要和水部衆人去降雨,你找不到機會的。”

後羿歎了口氣:“诶?那真是遺憾,又得多謝你的龍珠多為我療傷幾日了。”

“别想的那麼美!”西海龍王警告他一句,頓了頓,又笑道:“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蒼龍前輩的神位最近出現了一道光,意味着他快要歸位了。”

“那真是可惜。”後羿搖搖頭。

“對了,你的本命神器真的輸給洛神了?”西海龍王疑惑道,随即又搖搖頭:“可是最近沒看到她拿出來。以她的風格,六博棋裡獲得的彩頭必定要拿在手裡宣揚幾日。”

後羿悲歎一聲,不光是西海龍王,就連不耐煩的楊婵,都聽出他這聲悲歎之後的悔意了。

以前一般情況下,他和羿秋分開之後,他被困住,都是羿秋率先趕到救他出去,這一次,他始終沒等到它。

其實羿秋在後羿被困住之時就感應到了,還猶豫過要不要趕過去救,但轉念一想,自己已經換了主人,就和金雪柳坦白了。

可是金雪柳當時受到鳳凰血毒的威脅,便決定留在她身邊,久而久之——羿秋便把後羿忘在了腦後。

金雪柳進入商王宮之後,一刻也沒閑着。

雖然她是蜀國特使,但商纣王存心要給她下馬威,設置了重重關卡,全部通過才讓她上朝堂觐見。

金雪柳拿着蜀國國君和祭司親手蓋章的國書走到大殿上,梅志奇在身後緊跟着她。

“蜀國特使,見了孤還不快下跪?”商纣王見到她,先拍了拍桌子,跟在她身後昏昏欲睡的梅志奇頓時被這聲音吓得清醒過來,不由左張右望。

金雪柳擡了擡頭,商纣王正值壯年,梳着莊重的發髻,頭戴冠冕,古銅色的皮膚油光水亮,眼睛炯炯有神,蓄着濃密是短胡子,氣勢凜人。

而在他的身邊,容貌昳麗的女子同樣梳着莊重的發髻,裝點着金銀飾品,眉尾斜飛入鬓,媚眼如絲,又有着不可一世的威儀,她應該便是赫赫有名的蘇妲己了。

商纣王和蘇妲己也在暗中觀察着她,之前他們給她的下馬威,她都照單全收了,看上去似乎挺好拿捏?今日這殷商與蜀國的結盟大概率可成。

金雪柳今日隻穿着巫女服,并沒有戴着銀色面具,臉上空蕩蕩的,還有些不習慣。

她手捧着蜀國國書,往前推了一下:“我手上拿着蜀國國書,有如蜀王和祭司親臨,以兩國邦交之禮,不可下跪。”

商纣王眸光一頓:“那你将你們的國書呈上來吧。”

“回大王,前幾日我曾經幾次要把國書呈送給您,您屬下是官員并未接收,還說沒有必要收下。我無法,隻好手抄了十份,呈送給大王、王後,以及各位大臣。現在大王手上應該有我手抄的國書。”

“孤怎麼沒見到?”商纣王眉頭一皺,不滿地望着她:“蜀王就派你這個小丫頭過來嗎?”

“大王若是誠心相與我蜀國結盟,定是早就見到了。”金雪柳面無表情道。

商纣王轉頭看向蘇妲己,有些不确定:“你見到她所說的國書了嗎?”

蘇妲己搖搖頭:“不知道她所說是真是假。”

可是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讓她忍不住困惑。

“那你就把你手上的那份呈送上來!”商纣王不願多想,指着她說道。

“不可。”金雪柳竟直接拒絕:“依照兩國邦交的先例,國書應當在朝見之前遞交,當庭呈交,聞所未聞。大王既然找不到國書,估計是下臣隐瞞不報,或者大王想要與我蜀國結盟隻是一句戲言,并無誠心。”

不過商纣王并不在乎她所說的什麼兩國邦交禮儀,冷哼一聲:“孤親派特使去見你們蜀王,還賞賜了衆多糧草辎重,足可見孤的誠心。”

不過,即使知道她有挑撥離間之嫌,聽到她所說的那句“估計是下臣隐瞞”,讓他心情格外不爽。

以他的性格,眼裡容不得任何一顆沙子。而他确實沒有收到國書,也不排除真的就是她所說的情況,這讓他的掌控欲在隐隐待發。

他的目光掃到台階之下,從申公豹的身上不着痕迹地掠過。

申公豹忽然感受背後一股涼意,他不明所以,搓了搓胳膊。

反正今天的局面全在帝辛和蘇妲己的掌控之下,他隻需默默支持就行,至于蜀國國書……他也不知道。

但是據他推測,蜀國勢弱,就算不同意結盟,也必須得結盟。如果不願意……那就等着瞧好了。

總之他氣定神閑,一臉淡然地旁觀,就等着蜀國特使能使出什麼招數。

“我們蜀王在接見您的特使之前,早就收了您的國書,上朝前,還特意沐浴更衣,足見我們蜀王聽到您要結盟的意願欣喜不已,極為重視。但是自我進入商王宮中,足足等待七天才能面見大王,我等得心急如焚。”

金雪柳面帶愁容,痛心疾首道:“如今來到大殿上,竟得知大王從來沒有收到我們蜀國的國書,這是對我們兩國結盟的不重視。既然大王不願意結盟,我便也不願再費這片心,就此,我告退。”

她說完,拱了拱手,毅然決然地轉身就走,商纣王和蘇妲己被晾在身後,大眼瞪着小眼。

怎麼……明明是他們要去結盟的,怎麼幾句話之間,就變成他們不願意了?

商纣王眉頭緊皺,他将這事交給申公豹去辦,莫非申公豹對他進行欺瞞?

他隻是吩咐下去給蜀國特使下馬威,從來沒有說過不收國書?

如今她拿着國書在手,意義非凡,而他才剛剛釋放了周西伯,想要穩住對外親切愛民的形象,也不好強行将她抓起來……

“等等!”蘇妲己起身喊道:“特使留步!我王是真心想與貴國結盟的!”

金雪柳聞言,轉身道:“那便請大王和王後拿出我蜀國的國書,或者表明大王的誠意,否則我有理由懷疑大王先前派人前往蜀國假意結盟,實則隻是對我蜀國的刻意羞辱!”

“我殷商泱泱大國,何必對你蜀國刻意羞辱?”商纣王也坐不住,起身喊住她:“應該是朝中大臣工作出了纰漏,我殷商誠心結盟,願意再贈送給蜀王一份糧草辎重。”

他心裡不斷計算着,他曾經待在軍營,南征北戰,糧草辎重對軍隊的重要性毋庸置疑。蜀國地處偏僻,要不是想利用蜀國的天險鉗制周邦,他可不願意讓國中的精壯勞力克服天險,長途運送糧草辎重到蜀國。

通往蜀中的戰道,每回派人前往,回來的時候一般的人都沒了。

金雪柳搖搖頭:“所謂結盟,糧草辎重都隻是表面功夫,就算不結盟,我蜀國地大物博,同樣可以贈送大商更多的糧草辎重,甚至還可以贈送年輕力壯的奴隸。隻因大商乃是天朝上國,我蜀國勢力弱小,卻願意付出十分的代價,與禮儀商邑深切交流。”

聞言,商纣王無奈地扯起嘴角,原來搞了半天,這特使便是想借着與殷商結盟的機會,獅子大開口,想從殷商讨要更多的利益!

但是申公豹極力推崇的結盟巴蜀鉗制姬周,這一起狼吞虎的策略确實深合他意。

他手指在案上敲了敲:“蜀國特使,你說說,我要如何才能證明誠意?”

金雪柳聞言笑了笑,眼睛亮如點漆:“兩國結盟,應當深入開展各方面的交流和合作。鑒于大商是大國,我們小蜀是小國,我們對貴國仰視許久,所以特别希望能借着這次機會向大商學習中原文化。”

商纣王捋着胡須,點點頭,她這話說的不錯,他喜歡聽。

“我們希望兩國結盟之後能做到以下幾點:其一,互相交換糧草辎重以及特産十萬斤。”金雪柳笑了笑,擡頭看看他。

商纣王剛才還和顔悅色,現在則狠狠地咬着後牙根。

糧草辎重以及特産十萬斤?她還真敢說出口!

為了籌集軍備,他整日被比幹指着鼻子罵,真以為十萬斤随随便便就能有嗎?

要是答應了,比幹會立馬跳出來,拼死進谏。

就算是交換,蜀國的糧食能有大商的好吃耐饑?況且他們運送到蜀國,路上就損耗不小。如果要拍派能人異士運輸,花錢也大。

總不能讓申公豹騎着豹子送過去吧?他可是他的丞相,怎麼能為了個小國就出動他?

見他沒有說話,金雪柳拱了拱手,又開口道:“其二,兩國應當互派王子、公主為質子、質女,作為兩國百姓友好往來的表率。”

商纣王瞪大眼睛,他沒聽錯吧?向來隻有别人的兒子來殷商當質子的份,蜀國竟然還想打他女兒的主意!

他氣到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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