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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冥河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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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隻是做了個演示,這次是真的要動她的陽氣。

金雪柳直覺識海中一陣刺痛,身體變得軟綿綿的,腳步虛浮,差點沒站穩。

好在,老婦鬼的操作很熟練,不消一刻鐘,她便抽取完三尺陽氣。

金雪柳臉色蒼白,扶在棺材邊上,默默提功運法,消解身上的虛弱和疲憊。

老婦鬼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來一道陰氣,也有三尺之多,紮紮實實地将陰氣拍入棺材之中。

拍完陰氣,老婦鬼指着棺材說道:“姑娘,請你進入棺材之中,冥河之中無數棺材在漂浮着,隻有以棺材為船,才不至于引人耳目。切記,隻要棺材之中沒有滲入冥河之水,便可平安抵達冥河之岸。鬼魂的情緒不像活人一般能藏,脾氣看上去不好的鬼魂,一定要遠離,對于安安靜靜的鬼魂,你可放心與它們打探消息。”

沒想到老婦鬼在最後還提醒了一下,讓她注意的小細節,金雪柳面色不好看,仍是感激地應了她一聲,乖乖躺入棺材之中。

金雪柳這還是第一次躺在棺材裡,這種感覺十分微妙,不過她都能學會飛了,躺躺棺材,感受死亡陰氣,便也沒有什麼。

她默默地看着老婦鬼推動棺材的闆蓋,“嘭”地一下,她的眼前隻剩下一片漆黑。

她感受到,棺材正在被人推動,刮擦着地上的石塊,發出嘎嘎地聲音。

但很快,她感受到了前一陣奇妙的法力波動,棺材的空氣像是被壓縮了一半,與之同時到來的是搖搖晃晃的感覺。

看來是棺材已經穿過了裂隙,漂浮在冥河的水面上。

金雪柳現在的感官很敏銳,能聽到冥河水沖刷着棺材的激烈是水流聲,整副棺材宛如一葉輕舟,随着大起大伏的破浪漂起漂落。

過了不知多久,金雪柳與小雪人正在棺材裡閑聊着,探讨着生死簿存在哪裡,忽然,冥河水興起了一個巨浪,差點将棺材打翻。

金雪柳被吓了跳,指腹緊貼着棺材内壁,不曾想,棺材的闆蓋突然被人打開。

她不由瞪大眼睛,沒說話,手指微微曲了起來,随時要作勢攻擊。

将她的棺材打開的那人是個男子,他的身上極為狼狽,渾身濕透,頭發亂糟糟的,像一團雜亂的水草覆在腦袋上面,胸口空了一個洞,衣服破破爛爛,滿是刀槍的劃痕。

“這裡還真有一隻女鬼?”也不知道是他太過緊張,還是被棺材之中的陰氣所蒙蔽,他呼出一口氣,跳進棺材裡:“女鬼,反正你都入土為安了,棺材就借我躲躲。”

金雪柳:“……?”到底有沒有禮貌?

還有他是怎麼穿渡冥河,那麼巧就正好打開她的棺材的?

反正他都說她是女鬼了,金雪柳不介意恐吓他。

于是她坐起身,露出森白的牙齒:“滾!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敢湊過來?我的棺材很貴的,你哪涼快去哪待着去!況且這裡那麼多棺材,你另外找一副!”

卻不料,這人非真準了她是棺材,竟無恥說道:“其他棺材我也看過了,又破又小,全是骷顱頭,還一股屍臭味,我實在受不了。你這副棺材不一般,上好的木料所制,還很快很大,起碼再裝一個我也沒問題,你别那麼小氣!”

說着,他不顧三七二十一,硬要擠進來。

金雪柳當然不允許,這可是她花了三尺陽氣買來的,怎麼可能讓他随随便便就跨進來,當即一揮衣袖,彈了一道法力出去,将他推開。

那人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堪堪站立在棺材的尾部穩住。

棺材在破浪之中左右晃動幾下,吱吱呀呀地,聽着讓金雪柳心疼。

“……哎呀,還真是小氣。”那人撇了撇嘴,仍不走開,繼續厚着臉皮待在她的棺材裡,兩人就那麼充滿防備地,大眼瞪小眼地僵持着。

這時,遠方傳來“嗚嗚嗚——”的聲音,那人臉色大變:“冥船追過來了,你其實是活人吧?要是讓冥船上的判官發現你,後果很嚴重!”

他露出哀求的眼神,語速急促,抓過棺材的闆蓋,硬生生擠了進來:“求求你了,先聯合起來,躲過冥船上那位判官的搜尋吧!”

棺材裡,一下子又暗了下來,金雪柳撚了個訣,将兩人照亮。

此刻她們都蜷縮着身體,金雪柳縮在棺材的前半段,那人縮在棺材的後半段,她能清晰看見,他胸口破開的那個窟窿上鮮血淋漓,腐肉顯示出僵色。

雖然是棺材,她也介意别人弄髒呀,真是左右看他都不順眼。

金雪柳挪了挪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縮着,像隻護着肚子的刺猬。

她偏過頭,咬牙切齒地問他:“你也是活人?叫什麼名字?在人間界是幹啥的?來到了冥界又幹了什麼壞事?那判官該不會是專門開着冥船來抓你的吧?還有,你能一個個開棺驗棺材,還能找到我這裡,說明你必能能有在冥河中安全保命的手段,你幹脆躲在冥河水中算了!”

“你都說是保命的手段了,一直待在冥河的水裡,我怎麼可能受得了?何況那也不是我的手段。”似乎是觸到了胸口的傷,那人“嘶”地抽了一口冷氣,郁悶地皺起眉頭,舔了舔幹燥的嘴唇,繼續說道:“女鬼姐姐,你一口氣問了那麼多問題,我都不知該回答哪個了。”

金雪柳默默認下姐姐的稱呼,臉色好了一些,但仍然眼中像是帶刺一般看着他:“我問到問題,你當然是按照先後順序,一個一個回答,不能有半分隐瞞,不然我立即将你踢出去!”

“好的。”他滿口答應,沉默片刻,他又說道:“我都忘了你剛才問我什麼問題了。”

金雪柳嗤笑一聲,竟也不嗆他,而是将原先的問題又問了一遍,最後,她增添了一個新問題:“你那能在冥河中保命的手段,從哪裡來的?”

他輕笑一聲,點點頭,語速極快:“我确實是活人,但可能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名叫馬靈耀,在人間替人養馬的,來到冥界沒幹什麼壞事,對我們而言,都是些好事。那判官确實是專門弄了一艘冥船來抓我的,不過先說好,我也不知道冥王會不會親自出馬來抓我。”

金雪柳睜大眼睛,她想着自己的目的是查生死簿,同時去探究一下冥河與弱水之間有沒有什麼聯系,有沒有能克制弱水的方法,這些想法已經夠“大逆不道”了。

這人又做了什麼?似乎馬靈耀的突然闖入,讓她的處境更加麻煩起來。

“你到底幹了什麼事?該不會是去偷了生死簿吧?”金雪柳不由問道。

“诶?原來你的目的是在生死簿嗎?”馬靈耀輕笑起來:“不過确認,大多數活人進來,要麼申冤、要麼為了陽壽。”

“所以呢?你要幹什麼?”金雪柳對他的猜測不置可否,逼問着他的情況。

“我來這裡是為了我的母親,她被捉進來了冥界。”說到這裡,馬靈耀臉上的笑容消失,聲音沉悶。

金雪柳還想在問些什麼,耳朵動了動,她能聽到,那艘冥船離她們越來越近了。

“給我全力搜查!”有人大聲喊道。

“喏!”

“還有這些棺材!都不知道攔着這裡多少年了,快把它們都拆了,沉到冥河下面!”

“喏!”

金雪柳聞言,眸光怔了怔,心跳如雷,直呼不妙。

“馬靈耀,你也聽到了吧?我們這棺材估計要保不住了。”金雪柳冷眼看向他:“真倒黴,我好不容易進到冥界,恰巧碰上你,真是太坎坷了!”

馬靈耀嘴角抽了抽:“那我也沒辦法呀。”

他其實也很慌啊。

“所以,你快說你能在冥河裡保命的手段是什麼?”金雪柳急切問道。

“是我身上龍族的龍珠……不過我隻有一顆……”馬靈耀話還沒說完,冥船上鎖鍊的聲音嘩啦啦地砸落來,甚至還有大刀砍砸的聲音!

馬靈耀瞳孔一縮,索性翻開棺材闆蓋,跳出去的一瞬間又将闆蓋用法力封号,腳踏到棺材之上,一用力,将棺材沉到水下。

冥船上的判官看到他現身,注意力被他所吸引:“快!放箭!不能讓他再活着出去!”

他是話音未落,暴雨般的箭镞齊刷刷地向他射過來,船身上的鎖鍊,也朝着他撲過來,像是張開了獠牙。

馬靈耀咬緊牙根,躲過箭雨和鎖鍊,不顧胸口上的傷,全力奔逃,時不時沒入冥河水下,但是那鎖鍊上面長着密密麻麻地鬼眼,能夠精準地捕捉到他遊動的方向和位置。

而另一邊,金雪柳所在的那口棺材沉落下去,直接被衆鬼無視了。

感受到棺材在不斷下沉,外面短兵交接的聲音也逐漸淡去。

金雪柳咬咬牙,馬靈耀将她的棺材沉落,這是有信心全身而退,回頭再将她撈起來?

她可信不過,靠人不如靠己。

“小雪人。”金雪柳眼珠子轉了轉,問道:“他說他身上的龍珠能令他在冥河中自由遊動,而我身上佩戴着蒼龍的龍鱗和龍須,吞下過溯遊珠,還喝過狴犴的血……應該出去也沒事吧?”

小雪人認真地想了一會兒:“哪裡說是沒事的,不若如果阿柳一定要出去的話,一定要小心,我先替你封存着棺材裡面的陰氣,如果發現什麼不斷,我立刻将你送回來!”

真是愁死小雪人了,它聲名遠播的時候,還沒有冥界呢。

對于冥界,它不得不把持着一種謹慎的态度。

“那就好。”說完,金雪柳運起法力,打破馬靈耀在她棺材闆上的封印,幽幽地鑽了出來,靜默片刻,她未感覺到有什麼不舒服。

“就跟在泾河裡差不多呀。”金雪柳感歎着。

她揮了揮手臂,蜷縮在棺材裡那麼久,她隐隐覺得手臂有些麻木,不過有小雪人在水中導航,她很快往上遊,從冥河的水面上露出腦袋。

隻不過,她看了看被染紅了的冥河水,聞着四處彌漫的血腥氣,眉頭皺了皺,馬靈耀本就有傷在身,這次判官開着冥船追擊他,場面浩大,隻怕他的情況不妙。

她猶豫幾瞬,想到馬靈耀所說來到這裡的目的,是為了尋找他是母親……他們也算是同病相憐,于是她下定決心,朝着馬靈耀的方向尋去。

她找到馬靈耀時,他已經被判官抓住,五條鎖鍊穿過他的身體,若是尋常人,他早該沒有氣息了,可是此時,他還在嗬嗬地發笑,面容猙獰而癫狂。

“回去告訴冥王,不管他與我母親有着幾世的山盟海誓,這一世,都不屬于他強扭的瓜不甜。”他狠狠地咳了幾聲,血液噴吐而出,再一次澆灌到貫穿他身軀而過的鎖鍊之上。

金雪柳沒想到剛找到馬靈耀,就聽到了這麼個大瓜,心中暗歎一聲,天庭不是不允許思凡嗎?怎冥王那麼明目張膽?

這個瓜,估計都把整個冥界驚動了。

不過,還沒等她多吐槽幾句,判官當機立斷,右手高高舉起,作出一個命令:“就地斬殺!”

話音一落,那幾條鎖鍊頓時高速抖動起來,像是在攪弄着馬靈耀身上的骨血和内髒。

金雪柳看不下去了,心念一動,小雪人化作一把長刀,被她握在手裡。

她揮舞刀身,凝聚身上法力,朝着鎖鍊的方向隔空劈了過來,鎖鍊應聲而碎。

沒了鎖鍊鎖着,馬靈耀的身體直直往下墜落,金雪柳連忙将腳底下一塊漂浮着的棺材木踢過去,正好接住了他。

衆鬼差背着一變動震驚到,目瞪口呆看着突然出現的金雪柳。

“你是什麼人?”判官聲音洪亮如鐘,甚至還帶着一絲威壓。

“真是瞎了你的眼,你在冥河上撒野,難道連本座是誰都不知道嗎?”金雪柳踮着腳,踩在水面上,如履平地。她張開雙臂,理了理身上的巫女袍,金絲繡出的花紋透露出十分的神秘和危險。

自從在泾河中扮演了一回“天尊”,她現在已經業務非常熟練了。

判官以及衆鬼差先是被她突然出手的深厚法力震驚到,又看到她随意地站在冥河水面上,仿佛與冥河自成一體。

“傳言中冥河有靈,而且冥河之靈身具萬年法力……”判官像是被冷到,牙齒在打顫,“嘶”了幾聲,他顫抖地問道:“莫非你就是冥河之靈?”

前段時間,有人将弱水引到冥界的冥河之中,引得冥界一片鬼哭狼嚎的聲音。

他們查探一番,發現是冥河在呼喊,她的聲音既痛楚有興奮,各路輪回都背這聲音影響到,出了不少差錯。

甚至,他還看見,冥河吞噬了天河之水。

他們冥界監測到這些情況之後,冥王封鎖了冥河的消息,不久前還在和他讨論要不要将這一情況上報天庭。

金雪柳微微一笑,沒有回答自己是不是冥河之靈。

“你們的膽子太大了,冥王不好好地當着他的冥王,搞什麼巧取豪奪,他這一凡心動,若是傳出去,被天庭知道就不妙了。而且更過分的是,你們對着一個凡人窮追猛打,與妖魔又有何異?”

金雪柳頓了頓,又冷聲問道:“你們意欲在我冥河上制造殺孽,是想要把這口鍋扣在我身上嗎?”

趴在水面上的棺材闆的馬靈耀,微微睜開了眼,擡頭看她,目光中透出一縷疑惑?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也能在冥河中自由行動,但她竟還敢冒充冥河之靈?

他咽了咽喉嚨裡腥甜的血,默默不語。

“當然不是……”判官忌憚地看着金雪柳,雖然他們常常不小心将鬼魂弄到冥河之中,借口冥河作亂,将上頭的調查糊弄過去,真要讓冥河将這些事說出去,他們冥界可要顔面大失。

他必須先将冥河之靈穩住,回去在于冥王商量,該如何解決此事。

他已經低聲下氣,仍見金雪柳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咬咬牙,眼中閃過一道暗光:“冥河,你莫要胡言亂欲,你本性兇殘,冥界中的鬼魂和鬼差哪有不害怕你的?此前你盤踞在冥界,多少鬼魂落到你的水裡就立馬魂飛魄散?你可别急着甩開責任!”

“人掉進了河裡會沉下去,鬼魂掉進冥河也九死一生,這時大家都知道的。”金雪柳不受他威脅,反怼回去:“攔着那些鬼魂,别讓他們往我這裡跑,是你們應當負起的責任。難道我有讓水體滿溢出水面,淹了冥界?難道我伸出了手将他們拖到河裡?倒是你們在我冥河上制造殺孽,被我人贓俱獲!”

“哼!”判官冷哼一聲,再度想起前段時間因弱水流入冥界造成的麻煩,他陰恻恻一笑:“前段時間,弱水流入冥界,你将流進來的弱水吞噬了,還攔着一批喪生于弱水的鬼魂進冥界,害他們在人界漂流,不得入輪回!”

聽到弱水二字,金雪柳狠狠皺起眉頭,冥河吞噬弱水?看來冥河還真能克制住弱水?

她心中記下,冷笑幾聲:“所以呢?弱水害死了人,讓冥河來背鍋?我還想問問你,弱水害死的人都有多少?我要看看你們冥府的檔案!弱水可是天上的神仙,如此制造殺戮,你們竟還任她為所欲為。為了她還敢來問責我?”

判官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們本就主掌人間生死,已死之人的魂靈,他們豈有不收的道理,怎麼還拐到了要查冥府檔案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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