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邬尤聽懂了，他抱着自己成了隻蝸牛，隻有背在外面。眼睛透過膝縫，上衣給甩到對面沙發腳，如果此時去拿起來穿上，就會當衆露出胸脯，眼下沒人管他了，馬上就解脫了，他緊閉着眼，心裡有些高興，有了盼頭似的。

趙海喬後倚牆壁，脊背一步步放松，他就看着，孫之寅并未攔他，隻站在對面。趙開口反問：“搞到哪裡。”

錢孟孟坐在蝸牛旁邊，拍拍他的背，大有一副主持公道模樣，招呼孫之寅也落座，兩腿一伸，搭在廉價茶幾，松垮垮答：“還裝呢。”

趙海喬冷笑，抱起雙臂在胸膛，“有話快說。”

錢孟孟也不怠慢，慢悠悠陳述：“趙海喬，您是gay，還玩男同學。”

孫之寅斜瞄了眼角落那人，鹌鹑般頭顱嵌在兩腿，微微笑。

趙海喬失笑，玩笑口吻：“我是gay？你知道他是什麼東西嗎？”

錢孟孟無所謂：“你爸知道就行啦。”

趙海喬臉冷下去，面皮緊繃如鼓，走到三人面前，像抖落一個包袋那樣，提着邬尤起身，邬尤雙臂擋在上邊，下邊衣物刷啦給扯下，褲管落在鞋面，他雙手不敢放下去，放下去，上面怎麼辦，可是現在，下面怎麼辦。

他一隻手放下去，一隻手橫擋着胸脯，全然不知男的都不擋上面的。

一句石破天驚的，“他可是個不男不女的！”炸得他簌簌流淚，抖如篩糠，視線模糊，模糊了也好，看不見外頭——怎麼看他的。

“我們知道啊。”孫之寅拾起遠處襯衣，起身說道，又展開襯衣，披在那人肩膀。

聊勝于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