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知道的。”——趙海喬忽然連貫,抓起身後那東西,手往腳面褲兜裡掏,摸出那賤東西手機,一字一句一字一句看清楚,他捏着手機,抓着邬尤:“你給他們發的什麼——你給他們發的什麼!”
先是主動給人家那種照片,再就是告訴他們地址。
因而沒了衣服,拽着肩膀揪的是皮肉,邬尤大片泛紅,再扯扯,皮肉都要抹開了,披着的襯衣落了一側肩膀,他兩眼看着錢孟孟他們,開口:“照片是,他們拿着我的手機發的;地址是——我發的。”
其實邏輯很明顯了,邬尤嘴唇蠕動,還沒說出半個字,趙海喬一巴掌打下來,他跌在沙發,恰恰攀落在錢孟孟膝上。
錢孟孟越看越好笑,頗憐惜地拖起這東西,他媽當時被正妻抓,都沒挨打呢,“海喬,您倆小情侶别鬧了,真是我們拿他手機發的,威脅他的。”
孫之寅脫下西服校外套,裹起邬尤,抱着他坐在兩人中間,由着錢孟孟談判。外套大,擋住了身軀,看着那人落水狗般,銜起樹枝以為得救,眼神都是哀哀虔誠,孫之寅反手背敲扶手,手表盤反敲着沙發面,雙膝分開,面孔不易察覺幸災樂禍。
錢孟孟斜睨趙海喬,玩味:“真沒勾引我們。”
趙海喬吐出口惡氣,肩膀放松跨下又提起,笑了起來,“你是不知道他,當初勾引我,手段一套套的。”說完他坐在沙發對面,手撐在膝上,身體前傾,循序漸進:“就玩着玩起來了。”
他還沒接着補充證據鍊,又聽錢孟孟馬上說:“不會影響你們感情吧?”
“我們感情?我們——感情?”趙海喬駭笑,起身環視,好像聽了腦子傻了的胡話,受不了笑出聲:“哪來的感情。”
錢孟孟一霎錢母上身,雨夜錢瓊菲對峙正室的表情和語氣,可他那時才六歲,如今鬼上身一般重影,尖酸透亮的聲音點破:“你喜歡他!”
趙海喬瞪大雙眼,雙瞳閃電掠過,一霎魂動,生生分泌液體,久旱甘霖,得來的并非是感恩,而是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