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喬渾身冷汗,腦海一幕幕起,他喜歡他?不可能,是他先看的他,是他裝女生接近他,是他喜歡他!他眼眶熱澄澄,轉身找個位置,非常不自然,隻好坐在茶幾,淚已經收回去了,他面朝錢孟孟,眼兒也不看誰,平淡申辯,開口:“你問他,是不是他喜歡我。”
錢孟孟慢了半拍,他感覺錯過了什麼,手機錄音開着,就差一點,就差一點點就能捕獲趙海喬用情至深,真的喜歡上這個小男生。他有些怔,懷疑自己走神了,他真覺得趙海喬應該說出“我喜歡他”,非常強烈的預感。
畢竟,玩玩小男生,和真的愛上小男生,前者脫層皮,後者傷筋動骨。不知怎麼的,上風已過,錢孟孟掏出手機,神情有些倦怠,有些恹恹,好像精神累疲了,渾然不覺何處似的,渾然不知所想似的。他為結果感到失落,那人喜歡趙海喬,他——竟希望趙海喬真的愛上。
好像這樣,他靈魂深處某地得到了安息,日複一日的嬉笑不必刻意維持,他可以真的什麼也不想——從前是假的什麼也不想。他麻木的神經早已撕扯變形,無力回彈,無力回天——爸爸是真的不愛媽媽,盡管媽媽也不愛他。
孫之寅朦胧綸音:“你想怎麼處理。”
錢孟孟才勉強打起精神,太陽穴突突地疼,興奮過後的暈眩,生硬開價:“趙海喬,你拿什麼贖。”
趙海喬疑惑,“贖什麼?”他替二位說了:“錄像?你們找錯人了。”
“說實在的,你去拿給我爸,我爸第一時間打我一頓,不會把我打死。”
“第二時間,打電話要求校長把他開除——應該是邬尤贖吧。”那人可是半點價都還不上。
雙雙看向邬尤,錢孟孟乍舌,他滿腹美刀還沒吐露,趙的那些現金,“他有個屁!”徹底清醒,眼見着滿盤珠子撥弄,出了個一毛錢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