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尤發着抖,額發都是汗,擠出蚊讷:“——我不去。”他以為太小聲前頭兩人沒聽到,再擡頭準備重複,錢孫二人停下來看着他。
三人在斜坡上,盡頭便是教師公寓,可錢孫都神奇領會到,邬尤說的是不去李悅生日會。
孫之寅回身,等邬尤挨近似的,說:“為什麼?”
邬尤看了眼錢孟孟,沒曾想錢一臉詫異,隻好說:“——我是來還債的。”
錢孟孟笑了笑,事情正好解決了,說:“對啊!”
孫之寅卻說:“你還債和去有什麼關系。”
錢孟孟搶答:“他不是我們朋友啊,不用去啊。”
之寅倒看着邬尤,還擺着自甘卑微的姿态,笑了笑說:“他覺得我們是朋友,我們就是朋友。”
倒也對,不去他也高興,去這是另一重高興,錢孟孟說不上來,好像名正言順,好像正大光明——他們可以同進同出,可以一起玩了。
好處多得很,錢孟孟總結,他們和李悅玩的時候,比如四個人在學校吃飯,總要有人端茶倒水吧,他們是朋友,自然不好做這事,那就需要有個人伺候。
這不,有個現成的,亦仆亦友,再合适不過。
他和之寅各坐公寓客廳兩側沙發,狗拿着濕巾給他擦手。他出入都要清潔手的,可是又不喜歡經常洗手,隻能這般如此了,他垂眼看着狗跪着擦。他坐着,狗怎麼可能站着。
客廳中央沙發坐着趙海喬,原來躲這來了,呵呵,錢孟孟心裡冷笑,面上真笑出聲,喜悅的,拿李悅剛剛的事兒一說,一同寬解之寅和海喬似的,好像他們心存芥蒂,理由太正義了,“我們以後一起吃飯吧,總要有人端茶倒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