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的餓得皮包骨頭,醜死了。”
陸浔也說着給沈雲謙虛空指了指:“你能看到嗎?”
沈雲謙瞧了他一眼,之後嚴肅地點頭:“能。”
沈起昭夫婦沒想到陸浔也說話這麼直白,頓時一噎,又聽他下面神乎其神的話,起初根本不在意。
哪曾想,沈雲謙繼續補充。
“眼眶凹陷、純白眼球凸出詭異、黑青皮膚潰爛,臉上刻有符咒。”
“兩鬼約五歲,身上除了一處,沒有其他緻命傷。”
他擡手點在自己左胸:“血洞貫穿心髒,都是一刀捅死的。”
陸浔也驚呆。
不是,我胡亂一說,你真能看見啊!
這還是現代背景的虐文嗎?不會是捉鬼文吧?!
他漫無邊際的幻想蔓延在腦海,不禁打了個冷顫:“你……”
沈雲謙輕聲和他解釋:“我詐他們的。”
“……”陸浔也咂了咂嘴。
真壞啊,說得和真的一樣,他怎麼感覺沈雲謙好像變了,錯覺麼……
沈雲謙每說一句,沈起昭的臉色就白一分。
看樂子的人有人譏諷。
“都說你沈家老二是災星,少故弄玄虛了,要是真是鬼,緻命傷怎麼可能在左邊,還刀貫穿心髒,說謊話之前都不打草稿嗎?”
有了他這一句,聽得起雞皮疙瘩的人都猛然驚醒:“是啊,怎麼可能在左胸。”
有人議論,沈起昭揚聲道:“别以為你是我侄子,帶個人随口胡謅幾句就能往我身上潑髒水!”
餘姚乘機道:“我雖然和你沒有血緣,但我畢竟嫁給了你大伯,好歹也是你的長輩!”
“你口出無狀像什麼樣子!我和你大伯不過好心勸你,你不聽就算了。”
“可今晚是我們辦下的宴會,在場的都是海市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就算再看不慣我們,也犯不着找個外人給我們難堪吧。”
沈雲謙自動屏蔽了他兩人的叫嚷,徑直看向之前帶頭質疑的青年,從前就和他不對付的人,秦遲川。
秦遲川察覺到視線,耿直了脖子。
陸浔也輕咳一聲,衆人視線看向他,他一臉沉重:“那是因為,這兩孩童娘胎裡發育畸形,五髒反長。”
他說完看向沈雲謙:“我說的對嗎?”
沈雲謙沉吟片刻:“對。”
許是青年太過一本正經,陸浔也沒忍住輕笑出來。
秦遲川:“……你倆腦子撞壞了吧!”
陸浔也聞聲側過頭:“怎麼着,你能治?”
秦遲川:“……”神經病!兩個都是神經病!
見所有人口風偏向他這邊,沈起昭斂起得意,壯起膽高聲道。
“在座各位做個見證,我這侄子怨我,怪我沒有在沈氏集團破産時第一時間收買法官逃脫債務。”
“但我行得正坐得直!我今天代表我沈家宣布,和他再沒有一點血緣情分。”
“至于你,”沈起昭眼神不屑地掃視着陸浔也,“我知道你是這逆子找來的幫手。”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你說出花,也改變不了我堂堂正正做人的事實!”
餘姚:“沒錯,說不定就是你自己惡事做太多,才會胡亂攀咬我們!”
陸浔也勾唇淺笑:“是麼?”
話落,沈起昭和餘姚真覺得肩膀傳來一陣一陣的痛意,仿佛被陰冷的厲鬼啃咬,鑽心入骨的疼。
“啊——”兩人尖叫着拍着肩膀跳開,旁邊的人見狀紛紛避開。
其實感覺沒錯,确實有東西在啃。
無人能看到系統惡心地呸呸兩下,重新飛回陸浔也身邊。
陸浔也默默給它比個贊。
沈雲謙才不相信剛才咬死不承認的人,會突然改性。
他懷疑的目光和陸浔也對上:“你做了什麼?”
陸浔也聳聳肩:“誰知道呢,可能是真有小鬼吧?”
他微擡下巴:“放心,不會太過的。”
接着,陸浔也慢步走到狼狽跪趴在地上的兩人身前,單膝蹲下來,一手撐着下巴,繼續說。
“您二位不是想念弟弟麼?我看您二位也活不了幾天了。”
“與其不明不白死,不如趁今晚大家都在,直接轟轟烈烈的死。”
“說不定您弟弟還感動呢!奈何橋上等一等您,下輩子還能做兄弟。”
不說别人覺得陸浔也太過狂傲,沈雲謙都聽無語了。
而,陸浔也卻揚了揚下巴示意:“我看後面這柱子就挺結實的,您二位不妨一撞?”
“不說能打下重情義的名聲,夫妻同日往生極樂,說出去也是佳話一樁嘛,更是成全了您二位剛才費盡心思鋪墊的感情。”
陸浔也打了個響指,恍然大悟道:“簡直一箭三雕!說不定每逢清明節還有感懷的人多給您燒點紙錢,多好啊。”
語氣真誠得挑不出一點毛病。
沈雲謙垂眸,視線落在陸浔也身上,指尖沒進他後腦勺的黑發中,輕頂了頂:“你少說兩句吧。”
也不看看場合,這裡的人可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