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浔也站起身,湊到他身前,委屈地朝他癟了癟嘴。
不等他欣賞夠這兩人吓癱坐地上,狂拍身上的瘋癫樣子。
就聽一聲尖銳刺耳的女聲幾乎震破他的耳膜。
“陸浔也,你怎麼混進來的?!别在這丢人現眼,還不趕緊滾出去!”
一個打扮雍容華貴的婦人擠過來,惡狠狠地盯着陸浔也。
沒有得到尊重,陸浔也也不會去尊重對方,他不耐煩問:“大嬸,您哪位?”
“什麼?”女人氣勢洶洶的表情凝固在臉上。
旁邊有人搭話:“陸夫人,你認識他?”
女人抱臂,不屑的眼神輕掃着陸浔也:“就是我家那個不成器的私生子,手腳不幹淨,早被我家那口子趕出家門了,誰知道他今晚怎麼混進來的。”
陸夫人?
陸浔也眉頭一跳,他擡手摸到了,确認了臉上的冰涼的面具,這都能認出來,看來是老熟人了……
陸家隻有三個兒子。
陸家老大,原主的爹,美名其曰不願意被婚姻束縛,所以至今沒有結婚,但情人數不勝數。
陸家老二,原主二叔,30歲,今年剛和溫家小姐訂婚。
目前可以稱為陸夫人的,隻能是陸家老爺子的續弦小老婆,周婕。
周婕二十出頭嫁給了快四十歲的老男人,生了個兒子比原主還要小十歲,也就是原主小叔,今年才15歲。
陸家的繼承人還是陸老爺子,因為兒子們都不争氣,早些年說過會把繼承權傳給孫子。
這個女人怕原主的存在會搶了他兒子的繼承權,在原主被找回去後,處處針對誣陷。
加上原主也不争氣一顆心都撲在那小明星身上,百依百順,要啥給啥,花了不少錢。
沒想到那張銀行卡隻是陸家給他的考驗,看看他這種突然暴富的窮人能不能抵住金錢的誘惑,适不适合作為下一任繼承人培養。
畢竟陸家目前明面上雖然有三個兒子,可原主是陸家唯一的孫輩。
顯然原主沒通過考驗,被惦記繼承權的二叔和周婕針對陷害。
兩人打配合,讓陸老爺子和原主父親覺得原主實在是沒救了。
私生子的身份說出去也不光彩就随便給點錢把原主打發了。
别看這周婕長得妩媚動人的,心腸可一點不好看,原主的小本本可記了她不少筆對原主做的“豐功偉績”。
陸浔也看着如今三十多歲依舊風姿不老的女人,咧開一口白牙,像個十足的晚輩。
“奶奶不在家養老,來這裡是想開第二春?爺爺知道嗎?”
“你在胡說什麼?!”周婕似乎沒料到他會這麼說,震驚地眼睛都瞪大了。
“難道不是嗎?”陸浔也食指曲指撓了撓頭,低頭看向堪堪從驚吓中回過神的沈起昭夫婦。
“這不是你們辦得相親宴嗎?”
“不,”沈起昭話還沒說利索,胳膊就又被咬了一口。
吓得他重新癱軟在地,看着陸浔也眸中盡是希冀猶如看着天神。
“是是是,我不該存有用聯姻攀附其他豪門的心思。”
他雙手合十,不住地磕頭,“您大人有大量,您把小鬼收了,求求您了,您要什麼都行。”
“收鬼?”陸浔也實話實說,“我不會啊。”
沈起昭雙手握拳,擡頭氣憤直視他:“你!”
陸浔也無辜地問:“沈伯,您不會是虧心事做多了,出現幻覺了吧。”
沈起昭看起來也就四十多,剛才還喊人老爺子的,現在就變了口風,比起其他人,陸浔也才更像精神有問題的人。
沈雲謙眼波流轉,最後定格在興緻勃勃捉弄人的陸浔也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下奶奶聽清這宴會的目的了?”
陸浔也摸索着下巴,裝作推測道。
“二叔,三十歲,已經訂婚;小叔才十五歲,肯定不能來這裡;在座的各位少爺小姐又是青年才俊,正年少的。”
“哦~我知道了。”陸浔也語氣豁然開朗,聲量也提高了幾分,指着女人,“原來您也喜歡年輕的啊!”
他眼神一言難盡,看得周婕似乎真的和吃嫩草的老牛一樣。
趁着女人張口結舌之際,他又看向沈起昭和餘姚,一臉責怪道。
“您二位也真是的,我奶都快入土的人了,沒事瞎遞什麼請帖,誰家的孩子不是家裡的寶貝,怎麼會想不開願意當我奶的小情人呢?”
“噗嗤。”
沉寂中一聲笑突兀地打破了詭異的平靜。
衆人聞聲看去,秦遲川一手捂着嘴,一手握拳抵着額頭不停錘着,雖然有面具遮擋,但仍能看出他憋笑憋得難受。
“看什麼!我喉嚨癢而已。”他不動聲色地放下手,掩飾性地咳兩聲,擡手朝陸浔也揚了揚,“你繼續,咳。”
陸浔也:“……”
這時,周婕也反應過來了,看着背對他的人,氣得臉色鐵青。
“你說誰老牛吃嫩草?!看來我還是心軟,信不信我讓你在海城消失!”
話間,她仰手就要朝陸浔也臉上扇過去。
陸浔也耳畔一陣風掠過,他側頭,周婕的手被一隻修長的手揮開。
“啪——”。
在沒有人注意到的地方,沈起昭夫婦已然偷摸離開了這裡。